洛酒的声音空空的，格林回头看了她一眼，又问：“那看来你的执事把你照顾得很好嘛。”

“你爱他嘛？”

你爱他吗？

这个问题，让洛酒一度陷入迷离。

爱不爱？她对约西亚的感情，算爱嘛？

“我也不知道。”

洛酒长舒一口气，“爱这个字太复杂了，我已经错了一次，要是再错第二次，岂不是太丢脸了？”

“那你的执事也爱你嘛？”

洛酒想了想，复杂的内心，在看到自己现在的状况后，逐渐有了答案。

“应该没有吧，你看，要是有的话，我现在还会这么狼狈嘛？”

“你说得也有道理，不过，就算是真有的话，估计你的执事也不会承认吧。”

洛酒：“为什么？”

格林勾了下唇，“就像你刚刚说的，爱这个字那么复杂，要是用错了，那该有多尴尬啊。”

“你谈起这个时候，倒真不像一个记忆零碎的老人。”

“那为了方便我后续帮您寻找您的儿子，我问您几个问题，你的儿子，今年多大了？”

“很大了，你看我都这么老，祂的年纪，估计连他自己都数不清了。”

这不一家子老年痴呆嘛？

洛酒觉得跟他聊这个没意义，索性就不再聊了。

“夫人，那你后来找到偷你膝盖骨的凶手了吗？”格林又问。

“当然找到了。”

提起这个，洛酒觉得更加没趣，她发现自己意外地对这个老人没有防备，跟他聊天，虽然很多时候并不同频，却格外让人舒服。

“但是人家的肉体被我杀死，灵魂也已经转世，唯独剩下的那一缕造成我痛苦的残魂，也被我终生锁住，听起来好像是特别完美的复仇，对不对？”

“听起来好像是，可是通过你的语气，我又觉得并不是。”

“对啊，本来就不是。”讲到这里，洛酒便是更加无奈，“我曾经也觉得很值，但是一想到，我居然被这种仇恨困了足足有500年，又觉得亏死了。连伤害我的人都向前看了，我又有什么理由呆在原地呢？”

“正因为我待在原地不肯离开，所以的执事，也因为我的这份执拗，足足困了有500年。”

格林停下脚步：“那这么说，你是愿意给你执事自由的？”

洛酒觉得他突然这么问有点怪，不过还是照实回答：“当然，人嘛，总是有聚有散，不能因为害怕自己一个人而限制另一个的自由，这点道理我还是懂的。”

月光还是那样清明。

“哈哈哈。”

格林突然笑了。

“夫人，您的执事眼光真是不错。”

可洛酒却是在注意天上的月亮，今晚的月亮好奇怪。

“格林先生，你有没有发现，这月亮的方位好像一直没变过？”

于是格林也抬头看：“好像是欸，不过我年纪打了，看不准确，要不你从我背上下来好好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