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

在两条耀眼的光束下，世界沉寂下来。

阿尔托莉雅拉着陷入呆滞的阿罗斯，再次向后几十里。

勉强躲过余波的危害。

可脚下的冬木可就算是真的不能躲了。

原本就饱经摧残的地面，此刻再次向下塌陷，以中心向外扩张大半原本的城市地貌消失。

露出一个凹地的深坑地貌。

烟尘还在，可刚刚的狂风已经让围绕的黑雾尽数消失。

世人终于可以看清楚，这座原本处于快速发展城市此刻的样子。

无数的直升机，和群众进入。

政府想要阻止，都没有丝毫的办法。

被迫加入，名义上的搜救行为。

……

烟尘中，凯萨散发金色光晕的瞳孔有些黯淡。

但马上，在后续龙血的强大恢复下。

状态重新好转起来。

背后出现龙翼，轻轻拍打。

让灰尘消散的时间加快，很快就已经可以看见对面勉强站立的人影。

吉尔伽美什看向凯萨的眼神带着复杂，疑惑与惊怒还在他的脸上。

“你是在羞辱我？”

“为什么明明面对的是我，最后的那一道攻击冲着的地方却是……”

吉尔伽美什认为凯萨已经明白自己的意思，就没完全说出来。

“抑制力针对我已久了，刚才的那一击只是保证他们在下一次的战争中不再干涉我。”

“并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

“你不是也在最后收力了吗？”

“要是你认为不够，我们完全还可以再来一次。”

凯萨将有些发抖的手藏在身后，脸上看不出什么。

【死要面子活受罪……你们两个家伙，都是一个德行。连一丝虚弱的症状，都不愿意表露出来。】

黑龙一边帮助凯萨恢复，一边在凯萨脑中吐槽。

“这是面子的问题吗？关乎脸面的好不好啊！”

凯萨回怼。

【既然这么想赢，直接让我帮你不就好了。】

【小家伙看见你不使用它，已经自闭了好吗！】

黑龙看着墙角画圈的魔铠道：“等会你自己哄。”

凯萨扯了扯嘴角，牵动身上硬吃ea造成的伤害，最终还是自己咽下托大的苦果。

另一边的吉尔伽美什也不好受，魔力耗尽，身体还被最后圣枪的光炮扫到。

要不是，本来的目标不是他，估计早就凉凉，可以退场了。

“收力？！”

“再来一次吗？”

吉尔伽美什脸上疑惑与惊怒更重，他死死盯着凯萨，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

可是凯萨并没有和往常不同。

对方只是不断恢复的伤势。

恐怖的恢复力，已经让凯萨好的七七八八。

真是一只怪物。

或许……凯萨已经不是英灵可以解决的了。

“本来，我就不是英灵之躯。”

“能逼我至此，英雄王你足以自傲！”

凯萨，王之叉腰。

幼小的身躯，有些可爱。

吉尔伽美什笑了，将疑惑压下去。

威严，带有童真，真的不知道到底哪一种是凯萨本来的模样。

不过，吉尔伽美什还是想要继续。

可是，胸口却传出一阵绞痛。

一口鲜血吐在地上，并且还在不断涌出。

巨大的撕裂感，马上就传遍全身。

凯萨皱眉，收起玩笑模样。

连忙上前。

英雄王的气息削弱的让凯萨心惊，自己的造成的伤害大部分明明不是在他的身上。

为什么？

“到底是怎么回事！？英雄王！”

“还有敌人？”

凯萨向着四周望去，将感知开到最大。

可也只看清楚，不断在城市边缘徘徊的普通人，和靠近的阿尔托莉雅。

“谁？”

自己的身体怎么了？

果然，他身体出现了问题……

英雄王根本没有收力，使用出去的杀招，怎么可能有收力一说？

吉尔伽美什检视自身，不断拿出各个时代的解药，用在自己身上。

没用，对于自己身体出现的状况一点作用都没有。

“英雄王！？”

阿尔托莉雅也到了。

有些呆滞看着，几乎不成样子的吉尔伽美什。

没有想到，刚才就算输了都没丢失王之威严的吉尔伽美什。

此刻会是这个样子。

“真是狼狈……”

英雄王已经发现了，一股力量，带着腐蚀与毁灭的力量在吞噬他的生机和魔力。

他复杂的看向，面前呆滞的凯萨。

“原本以为，最后获胜的一定是本王。”

“到时候，你只有开口，那个破杯子就是你这个杂修的了。”

“没想到，是本王输了……”

“我输得并不冤枉，这是你应得的！！！”

凯萨依旧没有回过神，他在英雄王的身上感受到一股熟悉到不能在熟悉的力量。

他好像知道英雄王，为什么会……

英雄王瘫坐在地，金色裙摆布满灰尘，猩红的蛇瞳暗淡。

他在凯萨复杂的眼神中化作金色的光芒散去……

“凯萨，你怎么了……”

阿尔托莉雅上前，想要抱住情况有些不对的凯萨。

凯萨的脸上没有获胜之后的喜悦，反而眼神中有着迷茫……

黑龙在意识中罕见没有开口宽慰。

“我想赢……”

凯萨突然开口，阿尔托莉雅马上回应。

她的眼中带着担忧，虽然自己很想要获得一个属于自己的凯萨。

但是，眼前凯萨已经说了出来。

看开的阿尔托莉雅刚想要答应。

可她抬头看向凯萨，凯萨却没有看向她。

“我确实想赢，但不需要你这样帮我……”

“阿格规文。”

凯萨沉默的盯着，深坑高处俯视战场的统领。

正是已经在所有人眼前死亡的铁之骑士，阿格规文。

阿格规文此时身上只有下半身还有盔甲，他赤裸上身。

黑色的眸子犹如深渊，没有感情的看着下方发生的一切。

即使，布满伤痕。

即使，满目疮痍。

即使，被凯萨用审视的眼神盯着。

他依旧不改颜色。

“我说了，交给我就可以了，皇帝！”

“你想要胜利，我帮你获得。”

“你想要的东西，你想要完成的事，所有人都该献上。”

“不需要在乎其他，为了您，必要的罪孽是可以背负的。”

阿格规文语气依旧恭敬，态度依旧端正。

就像当初，在宴会，在发现凯萨身份，每时每刻。

表里如一。

只是他的目的，让所有人都不知道。

所有人都被他骗了。

为了帝国，为了皇帝所需，他所做的一切让人胆寒，他的忠心更是在这一刻暴露出属于铁之骑士原本的样子。

……

“你还真是忠心耿耿……”

凯萨的声音夹杂着莫名的意味，原本以为面前之人就是自己的友人。

但现在看来，自己还是太过天真。

不同时代，估计每个人的差异也会很大。

凯萨摆正的自己的态度，面前之人虽然顶着相似的面容，终究不是自己世界的友人。

自己也不是他的王。

估计，受到那个时代王的影响，阿格规文的变化也在情理之中。

也或许，只有那个时代的凯萨与阿格规文才是最适合的组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