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女子有些烦，站起来说道：“我说了，我没兴趣。”

阮平见黑衣女子要走，立即说道：“若姑娘肯出手，我焚石国愿赠送黄金百两，布匹千段。”

黑衣女子淡淡说道：“我要钱财有何用？”

听到这话，阮平内心大喜。

他知道黑衣女子也有所求，就是不知黑衣女子想要什么，只能试探道：“焚石虽小，但王宫内有诸多兵器，姑娘若是喜欢，可以随意挑选。”

黑衣女子说道：“你家的兵器再多，也没有我这把刀用着顺手。”

阮平听后说道：“宫内藏着不少功法，姑娘若是想要，可以全部带走。”

黑衣女子说道：“我修的是刀道，要那么多功法有何用？”

阮平不死心，继续说道：“宫内珍藏着不少名贵药材，可全部送与姑娘。”

黑衣女子笑道：“我又不是药师，要那么多药材作甚？”

“我可以医治你的旧疾。”一个声音忽然从竹帘后传了进来。

众人转头看去，只见百灵掀开竹帘走了进来。

这一次，黑衣女子未作反驳。

她沉默片刻，问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百灵示意黑衣女子伸手。

她将纤纤玉指放在了黑衣女子如羊脂玉般洁白的手腕上，很快又将手收回，说道：“你体内沉积的，是丹毒吧？”

黑衣女子眼底闪过了一丝惊诧。

百灵看在眼里，说道：“你服用的丹药十分精妙，能助你在极短的时间内提升修为，然而每种丹药都有遗毒，服用的丹药越多，你体内积存的丹毒越深。如果我没猜错，每到月圆之夜，你体内的丹毒都会发作，每次发作都会让你痛不欲生，而且……”

百灵淡淡说道：“你体内的丹毒，从三年前就开始发作了吧？”

黑衣女子震惊地看着百灵。

她找很多药师看过，没一人瞧出她体内积有丹毒，更别说看出月圆之夜她体内丹毒会发作的事。

丹毒折磨了她整整三年，她原以为不会有人知道这些，没想到眼前这个看着和她同龄的女子居然一眼看透了她的病症。

古凌可也吃惊地看着黑衣女子，心想怪不得黑衣女子会在月圆之夜去冥山，原来是想找个安静之处调息。

恰巧当晚遇上了冥山妖怪，黑衣女子才和冥山妖怪打了一场。

“你能医治？”黑衣女子问道。

百灵摇头，说道：“根治不了，但我能延缓你的痛苦，让你平安度过月圆之夜。”

黑衣女子名叫渔歌。

没人知道她来自哪儿，也没人知道她来焚石国有何目的，但她乐意帮阮平等人对付杜云松，这对焚石国来说无异于雪中送炭。

虽说渔歌只是地贤初境，杜云松已修至地贤上境，然而一位地贤带给众人的信心远非其他东西可比。

当然，这件事是绝对隐秘的。

杜云松派来的探子没有一人查到这笔买卖，直到阮平等人离开望月楼，那些探子依然认为几人只是来望月楼吃了顿饭。

焚石城，端王府。

阮平身为焚石国端王爷，在名义上是焚石国最尊贵的王爷，却常年不在焚石城住，所以端王府一向没人。

府里除了一个老管家外，连个佣人也没有，几人的饭菜还是百灵下厨做的。

“你说，世间怎么会有修行速度如此恐怖的人？”吃完饭后，莫飞坐在后花园里乘凉。

他一边驱赶蚊蝇，一边好奇地说道。

不止莫飞好奇，古凌可同样好奇。

这个叫渔歌的女子明明只有二十来岁，却突破了地贤境，成了多少人一辈子也望尘莫及的地贤。

这个女子，可能是这世上最年轻的地贤了！

让无数门派世家羡慕不已的七大新人组，突破豪强境的也只有六个，而且都是五大神朝、七大古族、天魔师、蛊荒士无比重视的心头肉。

眼下这个女子名不见经传，潜力居然还在七大新人组之上。

无怪乎离开望月楼后，莫飞将上苍不公这种话喊了一路。

“她的修行速度虽快，却于她无丝毫益处。”百灵端着一盘刚做的点心，从远处走过来说道。

她看着古凌可和莫飞脸上的惊愕，解释道：“她资质不错，然而能在这个年纪突破地贤境，主要得益于服用了太多丹药。那些丹药激发了她体内潜质，强行提升了她的修为。”

“还有这种好药？哪儿能弄几颗让我尝尝？”莫飞两眼放光地说道。

百灵将木盘放在石桌上，说道：“我今日观她脉络，发现她体内积有一团可怕的煞气。

那团煞气平日里被她压制着，然而每到月圆之夜，煞气都会发作，摧残她的五脏六腑与奇经八脉。

她服用的丹药要比灵元丹精妙百倍，遗毒极少，只服用少量，对她没什么影响。

但那团煞气已成丹毒，可见她用药时日已久，修为正是靠丹药提升的。”

百灵看了莫飞一眼，说道：“她虽突破了地贤境，然而每个月圆之夜必受丹毒之苦；

她修为虽然高深，境界却是不稳，随时都有堕境的可能。

她在短短十数年间走完了很多人要走几百年的路，自然要遭受常人难以想象之苦。

莫飞，你还想要那些丹药吗？”

一听这话，莫飞不由打了个寒颤，连连摆手摇头，脸上再无一丝一毫的羡慕表情。

古凌可不精医道，但也对药理略知一二，说道：“这世上真有能在短时间内提升修为的丹药吗？”

百灵点头，说道：“宫里那位炼制的灵元丹就是一种，只是和渔歌姑娘服用的丹药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渔歌姑娘服用的丹药太奇妙了，能炼成这种丹药的绝非普通人。

别说一般药师，就是药师榜上排名靠前的那几位也未必炼制得出来。”

古凌可内心微微一凛。

享誉大陆的药师榜上，排名第一的是他师父药皇辰夜，排名第二的是已经沉眠的鬼医青冥，排名第三的是七大皇族之一的当代百草族族长。

若是连这三位都炼制不出来，可见那种丹药有多难炼制，能炼制出的人又有多可怕！

“古凌可！”

阮平的声音从远处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