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闻言，立马瞪大了眼睛，一脸惊恐。

“前辈……”

罗枭还想再争取一下，可老者瞥了他一眼，就将他剩余的话堵了回去。

王家宿老和九冥帝国皇室的老者，以及白芒剑派的中年剑客，瞬间起身，分散开来，全力朝远方遁逃而去。

实力差距太大，跟这等强者讲条件，根本不会有任何结果。

既然如此，那就逃！

十息的时间，足以让他们逃离浮山城，远遁数十里！

可罗枭却没有动弹，依旧跪在原地，似乎另有考量。

他扭头看了一眼，恰好和彭天化对视，从彼此的眼神中，都看出了对方的打算。

老者没管他们，双手负于身后，眼眸深邃的看着天际。

十息转瞬即逝！

老者终于出手了！

他随手一挥，天地间刮起了一阵风。

哗啦啦！

神力涌动，飓风凝聚，化作了一条条秩序锁链，洞穿虚空，横贯天地，眨眼间便追上了王家宿老。

噗！

一声轻响，王家宿老眼神瞬间凝滞，低头一看，自己的胸膛直接被贯穿。

与此同时，九冥帝国皇室长老也被秩序锁链追上了。

他没有坐以待毙，转身一掌拍出，“九霄龙吟！”

昂！

体内的金光瞬间暴涨，百丈金龙咆哮着朝秩序锁链冲去，强大的龙威犹如真龙降世。

可下一刻，秩序锁链轻而易举的穿过了金龙的身体，轻轻一震，整条金龙的躯体瞬间崩塌。

与此同时，一缕微风吹过，九冥帝国皇室长老的身体逐渐消散，仿佛被千刀万剐，直接化作尘埃。

“不！”

一声凄凉长啸从另一边传来，恐怖的剑光一闪而逝，犹如闪电划破阴云。

强大的剑意充斥了天地，却又顷刻间消散。

白芒剑派的中年剑客也陨落了。

只用了一招，三名先天境就此殒命，毫无反抗之力！

尤其是听到那一声哀嚎，罗枭和彭天化浑身一颤，额头冷汗涔涔，头埋得更低了。

老者如此强大，简直让人绝望。

所谓的机会，从来没在那三人身上出现过。

那么，他们呢？

刚想到这，青衣老者开口了，“你们很聪明，也很有胆识。给你们机会，竟然还敢留在这里，不怕我先杀了你们？”

一股恐怖的气机从青衣老者身上腾起，威压笼罩了两人，犹如刀剑加身。

这一刻，两人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呼吸近乎凝滞。

下一秒，恐怖的威压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过。

老者斜睨了他们一眼，冷哼一声道：“你们应该庆幸刚才没有出手，否则，再有胆识，也不过死路一条！”

“滚吧。”

此话一出，两人仿佛接到了无上法旨，一颗心终于落了回去。

他们抬头一看，老者已经消失不见了。

对视一眼后，两人纷纷软倒在地，只觉得在死亡边缘走了一遭。

苦笑一声，他们不敢继续逗留，连忙离开，狼狈而逃。

小院再度恢复了宁静，只剩下院中桃树枝叶被风吹动的沙沙声。

……

浮山城偏僻一角的院落中，一个身着儒裳的老者看着天上躁动的灵气，伸手捋了捋胡子，慨然一叹：

“不知道有生之年，我是否有幸能一窥此境界。”

这里是秋山书院的师生居住的地方，老者名为秦观，是秋山书院的先生，也是许直的老师。

刚才那一战，整个浮山城为之侧目，那强大无比的威压，以及充盈天地的法则气息，令秦观心生神往。

许直站在秦观身后，笑道：“老师一定能突破先天，见证不一样的大道风采的。”

“不用安慰我了，我的前路，我自己清楚，能走到这一步，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秦观摇头失笑，晦暗的眼神中，带着看清现实的平静。

他看向许直，认真劝告：“但你不一样，你的天赋，哪怕放在整个大陆，都是顶尖。”

“玄天大陆终究太小，秋山书院底蕴太浅，无法为你铺就前路。或许，你该去外面看看。只是，出海必定危险重重，很有可能九死一生。”

“如何选择，你自己该好好想想了。”

看着自家老师满头的华发，许直没有说话，面露一丝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