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鸢躲闪不及,只得挣扎。
好在容峥鸣还没变成失去理智的禽兽,她抗拒,他便只是一触即离。
然后他的双臂改为圈住月鸢的腰,脸拱到月鸢怀里,深深埋入到了她的胸前。
月鸢一时间也没有强行推开容峥鸣。
直到容峥鸣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了,她虚弱地掩唇咳嗽,容峥鸣才放开她。
“漂亮姐姐,你们先出去,我跟容指挥使单独说一些话。”月鸢没对容嫣表明自己的身份,如以前嗓音甜美地喊着容嫣。
容嫣当然愿意给两人留下空间互诉衷肠,亲密,她对月鸢眨了眨眼,推着想看戏的司徒景行,“好,那我让厨房给你准备些吃的。”
门从外面被关上,容峥鸣以为月鸢刚刚不好意思,此刻支走人,是真的要跟他抱抱亲亲了。
谁知,月鸢端正地靠着床栏,整个人的气场忽然变了,连语调都跟以前不一样了,“容指挥使,你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都跟我说一遍,重点说有关赫连祁和嫣儿的。”
容峥鸣只觉得这一刻的月鸢让他陌生极了,他难以再亲近。
月鸢身上有种来自上位者的威压,让人无端的不敢在她面前放肆,剩下的只有臣服。
这种感觉很怪异。
容峥鸣抿了抿薄唇,从地上起来,坐到床榻旁的凳子上,那身躯是笔挺如青松的,语气也不知觉失去了跟恋人之间的亲昵,变得沉肃,“好。”
容峥鸣说了很长时间,从赫连祁为了引邪祟出来,在龙川县就跟江箬瑄演戏。
后来在苗疆,他也是故意跟冒充他母妃的乌孤媚做戏,到赫连祁被废,被亲生儿子生生折磨而死,再到前世的赫连祁来了。
前世的赫连祁复仇反杀,废了幼帝,自己登基。
容嫣在受了巨大的创伤后失忆,赫连祁放了人……这种种,容峥鸣巨细无遗全都讲给了月鸢。
这期间他注意到月鸢的情绪起伏很大,在他说完后陷入了沉默的时间里,月鸢闭着眼,脸色苍白,两手紧握着。
“月鸢,你怎么了?”容峥鸣看到不知何时月鸢已经满脸的泪水了,他诧异不已,低沉地询问着,凑过去抬起手指,给月鸢擦眼泪。
月鸢的身子颤抖着,无法从这一系列的事中缓过来,脸上的神色怒、恼、痛,变幻不定着,她闭着双眼久久不语。
直到,容母在外面敲门。
月鸢竭力稳着情绪,嗓音嘶哑着让容母进来了,却看到容母怀里捧着一件喜服。
随着她的展开,那是一件绝艳的嫁衣。
容母:“月鸢,你醒了正好,嫁衣今天刚完工,你来试试合身不合身,要是哪里不合身,还有改的时间。”
容峥鸣紧盯住月鸢,屏住呼吸等着月鸢的反应。
“容夫人,我……”月鸢从床上下来,正要说些什么。
这时管家忽然匆忙来禀报,说当今圣上驾临容府了。
容母脸色一变,第一反应是安排人看着容嫣那边,不要让容嫣见到了赫连祁。
她和容峥鸣一起带着全府的人,去迎赫连祁。
唯独月鸢没有去,她穿上一件外袍,在赫连祁到来的这段时间里,洗漱,梳妆,完成一切后,月鸢坐到了正厅的主位上。
赫连祁在一众人的簇拥下走进来,全府的人都跪着行礼。
容母看月鸢那庄严尊贵的姿态吓了一跳,但接下来让她和所有人更惊吓的是,赫连祁在来到月鸢面前后,一个帝王竟然单膝对着月鸢跪了下去,“儿臣拜见母后,儿臣来迎母后回宫。”
全场石化,都震惊僵硬地看着这一幕,脑子里轰轰的,一时没反应过来。
初婵跟着赫连祁一起来了,也对月鸢行了礼后,她扑入月鸢的怀里,“母后!”
月鸢紧紧抱住初婵。
容母几个人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但皇帝都对着月鸢跪着了,与生俱来的尊卑感让他们的身体先做出了动作,一众人跟着赫连祁一起跪了下去。
这其中当然也包括容峥鸣。
这时月鸢松开初婵,初婵站在她身侧,她坐在那里对容母一众人道:“都起来吧。”
赫连祁也直起了膝盖。
其实他此刻跪得时间已经很长了,从前世祁惠帝死后,因为赫连墨做了皇帝,他是摄政王,他就不对赫连墨行礼了。
后来也没跪过谁。
来到这一世后,也就是在一个多月前,他以摄政王的身份对容嫣跪了一会儿。
此刻给母后行了礼,自然就起来了。
结果,从头顶传来月鸢威严的命令,“你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