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银发从肩上滑落,边舔舐着容嫣的手背,边撩起眼皮看容嫣,搭配着一张仍然性冷淡的脸,做这样的动作,真是又清冷如神明,又蛊惑。
容嫣被赫连祁撩得面红耳烫,蜷缩着手,身心都是麻颤的,“好,好了……”
云振禀报司徒景行过来了。
赫连祁让人去偏殿候着,他放开容嫣,站起来往寝殿内走,“朕去换身衣服。”
容嫣出去了一趟,找太医要了药膏,便来到赫连祁的寝殿,正好碰上赫连祁把衣服都脱了。
“你……你……”容嫣看到后瞪大眼,指着赫连祁那处,震惊和新奇以及兴奋盖过了羞涩。
她说的话跟新婚夜的一样,“祁哥哥,你怎么还是那么丑!”
赫连祁没接容嫣的话,坦然自若。
他大腿内侧的皮肤被烫得红通通的,那处也被殃及了。
不过赫连祁对这点小伤并不在意,又不像容嫣那么娇气,他在穿亵裤。
“等一下。”容嫣走过去,以蹲在地上的姿势,拧开椭圆形药膏的盖子,用手指挖了那淡绿色冰凉的药膏,半羞涩半大胆地给赫连祁抹药。
这姿势,这距离,那就在容嫣的脸上方,沉甸甸的,他要是动一下,就会贴到容嫣的脸。
赫连祁垂着眼看容嫣,没动。
容嫣并不是心无旁骛的,即便是静默状态,可赫连祁的存在感也实在实在是太强了。
她的呼吸里全是浓郁的雄性气息,能感觉到喷薄而来的热气。
容嫣的手在抖,呼吸也有些急促,于是她的热气全都喷洒向赫连祁,尤其她的手在胡乱地给它抹药膏。
赫连祁没再看容嫣,闭上眼,手在拢腕上的念珠,发出了盘念珠的声响。
当容嫣的唇凑了过去时,赫连祁蓦地睁开眼,瞳孔有些震颤,低头看着容嫣,“你在干什么?”
“我试试是不是被烫坏了。”容嫣感觉被烫坏的可能性很大,因为平常祁哥哥看她一眼,就会起冲动的。
可现在她都这么刺激了,他竟然岿然不动。
容嫣努力了很长时间,虽然没有了这几年跟今生的赫连祁欢爱的记忆,但很娴熟且又有技巧。
然而依然没用。
容嫣哭了,又担心又自责,“怎么办?呜呜,祁哥哥果然被烫坏了!”
赫连祁:“……”
赫连祁把人拉了起来,抬起修长白皙如玉的手指,擦着容嫣满面的泪痕,只能哄着容嫣,“没有,是因为你现在怀着身孕,朕怕自己的兽欲伤了你和孩子,所以从你怀孕后,一直在喝抑制的药汤。”
他没有喝什么药汤,他是真的没有冲动和欲望了,只能对容嫣说善意的谎言。
容嫣的眼泪顿在瞳孔里,一双噙泪的瑞凤眼是清透脱俗又极为勾人的,还是忧心忡忡,不确定地问:“真的吗?不是被我烫坏了?”
“真的。”
容嫣伸出双臂去抱赫连祁的脖子。
赫连祁为了不让她踮脚那么费力,在第一时间低下身子,避着她隆起的肚子,抬起的一手搭在她的后腰上,稳稳地扶住了她。
“祁哥哥对不起,我生气你为了政务冷落我,才故意拿旁的男人,让你吃醋的,但其实你并不是有意对我冷淡,你只是太喜欢太喜欢我了,因为我怀着身孕,你怕伤了我和孩子,才不得不离我远一些。”容嫣是知道的,正妻在怀孕后,不能服侍夫君了,便会给夫君纳妾。
这是身为贤妻应该做的。
容嫣也知道这个时候应该让赫连祁选秀,去宠幸别的嫔妃们。
但她就是这么自私,霸道,占有欲强,绝不会提出来。
而这种时候,正妻不提,男人也会旁敲侧击地让正妻安排。
正妻不安排,他就自己做主纳妾。
历朝历代的男人们都是这样的,即便跟正妻伉俪情深琴瑟和鸣,也不可能只有正妻一个女人。
有些爱妻子的夫君,平常不想伤了妻子的心,不会主动纳妾,但在正妻怀孕后,他这纳妾就顺理成章了。
正妻再伤心,也只得接受,并为其安排。
“但是祁哥哥不是这样的,祁哥哥宁愿喝抑制的药汤,也没有宠幸别的女人。”
赫连祁感觉到自己脖子上的肌肤被容嫣的热泪浸湿了,让他的肌肤有种灼伤感。
赫连祁侧着头,讳莫如深地凝视着容嫣。
他虽然的确没宠幸旁的女人,但也在欺骗容嫣,容嫣不知道他为自己纳了妾,后宫里有十多个嫔妃。
她这般信任他,因为他的谎话而感动,赫连祁原本没有波动的心里,忽然就有一种很深的负罪感。
容嫣都说了不要骗她,她能接受得了真相,大不了好聚好散,她生下孩子后会给他的,她都说好不纠缠他了。
他却,选择了隐瞒,让所有人都陪着容嫣做戏。
他这是在干什么?
他那么不想再被容嫣引诱,拉入情海,那为什么不趁此机会放了人?
明明他不爱容嫣了,对她也没了冲动和欲望,他却反而用自己喝了抑制的药汤,而骗取她的感动和眼泪。
赫连祁在想,大概是他不敢赌吧。
他担心容嫣根本接受不了真相,受了刺激危及她自己的身体和腹中的胎儿,也怕容嫣能接受真相,但不会生下孩子,即便生了,也不会给他。
赫连祁还没穿衣服,与容嫣这般紧密地贴合着,这一刻赫连祁感觉到了一种奇异的热度,那是从下/腹处传来的,并且正在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