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瑾书低声在顾轻舟耳边,道:“皇上的速度倒是快,这么短的时间就让人放了这么多小动物来,就是放鱼的这个暗卫,要挨罚了。”
不出沈瑾书所料,那个放了鱼在陆地上的憨批,在赫连祁一个眼神扫过去后,他就被其他暗卫拖到密林深处,一顿暴打。
黄昏的时候,沈瑾书从赫连祁的暗卫手里接了锅碗瓢盆和调味料各种,就连柴暗卫都给他们捡好了。
他走回来时,踩到地上被鲜血染红的雪,往头顶看了一眼,一个红色身影飞掠而过,衣袂上用金线绣的花纹熠熠生辉。
食材被收拾得很干净,或烤或红烧,几人围在火堆前,火光映照着他们的脸。
温语柔和迎雪的厨艺都很好,容嫣这顿野餐吃得相当满足。
此后的两天,容嫣带着几个人在法华寺四周,不是打猎,就是下去结了冰的河里摸鱼。
沈瑾书的身体最好,顾轻舟只是眼睛看不见,但仍然身强体壮的。
所以他们两人负责下河抓鱼,抓到暗卫放得几条珍贵五颜六色的观赏鱼后,又被沈瑾书猜到了。
那个憨批暗卫上次的伤还没好呢,这次又是被一顿暴打,打得他去找赫连祁辞职。
这工作太难了,他不干了。
赫连祁自己满身的伤还疼着,发烧烧得他脑子昏沉,人都有些傻了,吩咐暗卫把那憨批第三次拖走,暴打。
这是最容易的差事了,那个暗卫还干不好,他放人走了,这么蠢的暗卫能在别处生存下去?
他是有善心的,好好调教这个暗卫,让暗卫有口饭吃。
赫连祁每天下了朝来法华寺,等三更半夜容嫣睡了,他在房梁上靠着,抱着手臂假寐。
到快上朝时间时,他再赶回去……如此反复。
赫连祁当然也会出现在容嫣面前,但容嫣跟那天一样,脸上的笑立刻就消失不见,恭敬地对他行礼,根本不给他好好谈谈的机会。
他不敢跟容嫣来硬的,容嫣的身子受不住。
容嫣到了孕晚期,怎么睡都不舒服,法华寺的条件又不好,她坚持了两个晚上,这天晚上翻来覆去好长时间,还是没睡着。
但她又很困,头疼得像是有人拿着锥子在里面钻,脑神经一阵阵地跳动,她烦躁不已,从榻上起来后穿上衣服。
在外殿守着的迎雪听到动静,立刻进来,“小姐,怎么了?是不是又睡不着了?要不让司徒院使想想办法,给你开副方子?”
容嫣不想喝安神汤之类的。
迎雪看到她那蹙着眉的样子,凑过去低声说:“小姐,你是不是有需求了?我带了东西的,要不然……”
“这佛门圣地怎能行污秽之事!”容嫣瞪大眼。
她虽然肆意妄为了些,但在法华寺的榻上,不合适吧?
“好吧,是奴婢考虑不周了。”迎雪不提了。
反而容嫣是真的有些按捺不住了,咬了咬唇瓣,过了片刻,推了推迎雪,小声却很大胆地说:“我们的毯子在哪?你拿过来,给我垫着,别弄脏了佛寺里的床榻。”
迎雪指了指床榻。
佛寺条件不好,僧人们都是苦修。
那床榻除了木板是佛寺的,其他的被褥枕头之类的,迎雪怕冷着容嫣,而且容嫣认床,所以全都换成了她从容府带来的。
迎雪拿了包袱来,包袱里有个小箱子,她打开后让容嫣自己选。
容嫣虽没了记忆,但在这种事上驾轻就熟,直接拿了最大的那个。
不过说是最大的,其实容嫣觉得没有祁哥哥的大,转瞬又想到赫连祁脏死了,她就觉得晦气。
“奴婢这里还有图册,你要不要看看?”迎雪拿了一本图册出来,毕竟脑子里总要幻想些什么画面。
容嫣瞥过去一眼,说了句不好看,便让迎雪去了外殿。
她一个人在床榻上,靠坐着,两条腿屈起,分开。
那感觉也还好,比空着好。
容嫣怕伤了孩子,就很小心又克制,夜又太静了,她紧咬着唇,没敢发出丝毫声音。
容嫣闭着眼,直到脑中一阵白光闪过。
她全身是汗,没了力气地软在床上,过了好长时间才睁开眼,还有些失神,目光是落在房梁上的,然后。
“啊啊啊。”容嫣叫了一声。
迎雪连忙就要进来,“小姐,出了什么事?”
“没事,你别进来。”容嫣让迎雪出去。
毕竟,毕竟她还没拿出来,也不能让第二人知道,她自我解决的时候,被前夫看了全过程。
“赫连祁你神经病,变态!”容嫣低声骂赫连祁,红着眼,声音里带着哭腔。
赫连祁的确看到了全过程。
容嫣翻来覆去睡不着,他靠在房梁上,自然也没闭上眼。
没过多久,他便听见了迎雪和容嫣的话,还有容嫣自己玩的全过程。
容嫣没找被子掩着,就那样半躺着,大着肚子。
他视力好,每个细节都看得清清楚楚,一秒钟也没移开视线。
直到容嫣睁开眼,两人的视线一个俯视,一个仰视,就这么对上了。
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已经交汇很长时间了,那东西容嫣还没拿出来,赫连祁还在看,任由容嫣骂着。
他薄唇紧抿,一语不发。
容嫣气得,伸腿踹了踹床,这才反射弧很长似的,拉起被子把自己蒙在里面,哭。
一阵风掠过去,赫连祁从房梁上一跃而下,坐到床榻上,伸手去拽容嫣的被子,“东西拿出来。”
拿出来他再把容嫣拽出来,省得他又看到了,她还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