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小心翼翼的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靠近,距离差不多还有7、8米的时候,陆元坤听到了一个嘶哑的男声说
“老头子,撞见我们,是你们命不好,虽然我们无冤无仇,但是你们祖孙看见我们兄弟俩的脸了,我们只能送你们上路了!”
陆元坤闻言,赶紧停下了脚步,环顾四周。
他看到不远处的草丛里,有一根大约一掌宽,1一米多长的树木断肢,他走过去,掂了掂重量,然后吃力的抱起断木,尽量的放轻脚步向前方靠近。
三人悄悄隐蔽在一棵大树后面。借着明亮的月光,逐渐看清楚了形势。
只见前方一个老人摔倒在地上,一只手捂着右下腹,一只手撑着地。一个半大的小姑娘趴在老人怀里,双手抱着老人低声啜泣。
他们对面一前一后的站着两个男人,借着月光,陆元坤看到了后面站着的男人手上拿着一把寒气森森的匕首。
为首的男人拿出一支香烟点上,吸了一口,又对老人说“等你们到了阎王殿再喊冤吧,老五,动手”!
“子申,走!”
说时迟那时快,正当被称作老五的男人走向祖孙俩时,陆元坤向刘子申两人分别抱着断木的两头,快速朝两人冲去!
被突然冲出来的陆元坤二人吓了一跳,两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横冲而来的断木撞倒,重重的跌在了地上。
陆元坤和刘子申没给两人爬起来的机会,二人趴在断木两头,用尽全身力气压在上面,二人被木头压住胸腹根本无法挣脱。
陆元坤扭头对地上的祖孙说道“你们起来快走,刚刚村里巡逻的民兵朝这边来了,你们去求救,我们绊着他们”
被压着的两人闻言挣扎的更厉害了,为首的男人焦急的说“兄弟,你们放了我们,我们给你一个小黄鱼!”
陆元坤啐了一口唾沫“呸!谁要你们罪恶的臭钱!你们就等着吃花生米吧!”
这时,树林里传来一个浑厚的女声“书记、队长,他们在前面”。
地上的老头喘着粗气喊道“我们在这儿,我们在这儿”
被木头压着的二人看着树林里闪过的灯光,听着沙沙的声音,好像来了不少人,顿感不妙!
只见那个叫老五的男人青筋暴起试图使劲推开木桩。
陆元坤拼劲全力去阻止,奈何已经走了一晚上路的陆元坤体力不支,还是被推开的木桩一下掀翻在地。
接着,老五动作极快的抄起匕首向跌坐在地的陆元坤划去!
看着闪着寒光的匕首近在咫尺,陆元坤凭本能抬手一挡,匕首瞬间在他小臂上划了一道长长的大口子!
老五没有恋战,一刀得逞后立刻拉起地上的另一个男人,两人快速朝树林深处跑去。
“哥!”刘子申顾不上逃跑的二人,焦急的朝陆元坤跑去。
陆元坤捂着胳膊,疼的冷汗直冒。他从地上站起来,对刘子申说“没事儿,皮外伤,没伤到要害和骨头”
“陆元坤你们没事儿吧”林燕双手里拿着手电筒和一节带着树叶的树枝从林子里跑出来,看到陆元坤的伤吃了一惊“那两个歹徒被吓走了吧?”
陆元坤对着她点点头,轻笑的说“没想到你个子不高,力气还挺大,把树枝弄出那么大的动静,不知道的还以为真的有一队人来了”
“是啊,燕双姐,你喊那两嗓子和手电筒也配合的好,”刘子申接着说
“那两个人真厉害,要不是他们害怕的逃走了,咱们真的打不过他们!”
林燕双拿出军用水壶,简单的给陆元坤冲洗了一下伤口,用手帕扎紧后,抬头对他们说“我快吓死了,就怕穿帮,我们快离开这儿吧”!
三人看向地上的祖孙二人。这时陆元坤才看清两人的脸,微微一愣“咦?这不是昨天在钟阿海家碰见的老人吗?还真巧,看来,他们也是越海偷渡的!”
刘子申也认出了老人“咦?老人家,是你啊!”
老人抬头看了看他,并没有说话,苍白的脸上毫无表情,只是喘着粗气看着他们。
陆元坤接着开口道“老人家,昨天我们在海哥家有过一面之缘。想必你们二位,应该是我们今天的旅伴”
老人很瘦,宽大的中山装像挂在他身上一样,花白的头发好似很久没有修剪,布满皱纹的脸上长着一双锐利的眼睛。
他坐起身,用手护着怀里的孩子,听完陆元坤的话,他抬起头,对着他们说“你们救了我们祖孙的命,我老头子不是不识好歹的人。你们的大恩,老头子我没齿难忘。”
我叫严淮生,鹅城人,这是我的孙女严锦心。我们这次过海是去找我儿子的。
说来惭愧,我们家世代经商,百年来也攒下了不少家业”说到这儿,老人自嘲的笑了笑
“我们严家一直以诚待人,可是人心哪能换来人心?
52年土改的时候,我们被家里的工人告了,我们散尽家财,我父亲被活活气死”说到这儿,严老伯重重的咳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