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8点的香江已经苏醒,人们都已经准备出门谋生。此时的码头却早已经热火朝天,无数打着赤膊的汉子正在货船之间来回穿梭,装卸货物。
陆元坤跟着标叔来码头收货,经过一个月的相处,标叔因为陆元坤出色的工作能力,和不八卦的性格,已然把陆元坤当做自己的心腹。今天,就是标叔第一次带着陆元坤来码头接货验收。
标叔对码头上的景象已经见怪不怪,但是初次见到这般景象的陆元坤却看的啧啧称奇。
标叔看他一脸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哈哈大笑的说:“你小子,跟乡巴佬进城一般,没见过码头送货咩?”
陆元坤被标叔糗,也不觉得不好意思,笑呵呵的回到:“标叔,虽然我是潮丰人,但是从小在中原的禹城长大,那里是平原,怎个有海?哪里见过这般景象,今天看到这些多彪形大汉运货,真的大开眼界”
说完,不忘指着远处正在卸货的吴永刚说:“那个傻大个是我结拜兄弟,我们一起越海来的,他和我表弟一直在码头做工,我还是第一次看他们上工的样子。”
表叔看他兴致勃勃的样子,笑着对他说:“香江的码头,都是由社团管辖的,你看到的这些苦力,都是在社团挂了号子的。这九龙港就是归潮丰社团新义安罩着的。”
70年的香江是混乱的时代,也是枭雄四起的峥嵘时代。现在香江的江湖一分为四。
分别是以洪门正统自居的“和”字头社团、比如“和义兴”、“和兴盛”“和忠义”等。
由军统戴利旧部易安帮改制的“新义安”、还有战后从申城、山城而来的毛仁风旧部改制的“14K”,和后起之秀“易群”。
其中因为“新义安”和“易群”都是来自潮丰,并且“新义安”的高层,总华探长吕洛,和易群的坐馆吴易豪关系匪浅,所以两社团关系更为密切。
平时4个帮派分庭抗礼,偏安一隅,各做各的生意。有时或多或少各有合作,四大势力倒也相安无事。
陆元坤又听到标叔的问话:“怎个你的兄弟已经入了新义安?”
陆元坤立刻否认:“没有的标叔,我的兄弟没有加入社团,他们两个是打零工的。我阿兄吴永刚曾经行伍,并无加入社团的念想。”
听到陆元坤说其阿兄行伍,标叔颇感兴趣:“哦?你阿兄还有这般经历?你兄弟们既然没有加入社团,在这码头上也混不出什么名堂,不如来利丰商行吧。”
陆元坤看自己的打算得逞,心中大喜,脸上随即表现出开心的样子说:“那我替我兄弟们多谢标叔!”
标叔摆摆手道:“举手之劳嘛,你们好好干。”
陆元坤跟着标叔来到利丰商行在码头租的档口,里面的船把头已经等候多时,看见他们到来,立刻起身迎接:“掌柜,货都已经卸下来了,可以点货入库了”
标叔和船把头寒暄过后,对着陆元坤说到:“阿坤,你对着货单去把货物清点一番,然后造册入库。”
陆元坤点头应是,随即跟着一个赤膊年轻人往仓库方向走去!
“小兄弟,你没死啊?”正在陆元坤清点完货物,核对入库单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惊呼,他转头看向来人,呦!竟然是钟阿海!
“哪里来的扑街,怎个对我们账房如此讲话!”细荣上前对着钟阿海不满道。
陆元坤则笑着对细荣说:“不碍事小细荣,这是我的旧识”。然后对着钟阿海说到:“海老大别来无恙阿,没想到在九龙看到你,我以为你被抓了。”
钟阿海被细荣那句“账房”惊的还没反应过来,听到陆元坤对他讲话,立刻收敛了刚刚放肆的语气,说道:
“嗨!谁说不是呢!上次真的太惊险了,我的一个手下被抓以后,直接送到南疆去了!幸亏当时我跑得快,否则,我也要去南疆过下半辈子了!
后来,我都没有敢出海,这不,今次是我这3个月来第一次下海!”钟阿海唏嘘的说完,话锋又转到陆元坤身上:
“小、啊不,账房先生,看来你这已经在香江站稳脚跟了啊,这利丰商行可是香江首屈一指的商行,也是我们潮丰人商行的龙头,能在这里做工,真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