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陆啊,你说我们到底来干什么的啊?
这一路上,咱们也不敢多问,他们也没有多说。
这眼看着在这个招待所住了两天了,我们到底要被带去哪里?
我真的十分的忐忑不安!”
陆妈妈刘智礼语气凝重,神色不安的问坐在藤椅上发呆的陆爸爸陆长清。
陆长清闻言放下手中的报纸,也忧心忡忡的叹了口气说:
“我估计,我们和阿坤的关系,应该是暴露了。”
刘智礼一惊:“什么?”
陆长清接着语气沉重的说:“唉!自从我们从带出来,一路南下,我就在想这个问题了,但是我不敢说。
把我们从农场里带出来的那些人,虽然都穿着便服,但是一看就是部队里出来的。
这些天,我试图从他们的对话当中捕捉到一些蛛丝马迹,但是毫无进展。
直到我们住在了宝安县,我猜,应该是阿坤出事了……”
陆长清声音低哑,原本就瘦成一把骨头的身躯,显得更佝偻了!
“我的阿坤啊!到底怎么了啊!
他身体本来就弱,他到底受了多少的苦!
我们从来没有做过亏心事,为什么得不到一点老天的垂帘!”
刘智礼捂着嘴失声痛哭,但是又不敢太大声,生怕引来别人的注意。
陆长清眼睛通红,他拍了拍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刘智礼,声音低沉却铿锵有力:
“不管发生了什么,就算拼了我这条命,也要护你们周全!”
闻言,刘智礼停止了哭泣,她满脸泪痕的看着陆长清说:
“我们一起!”
悲伤的气氛被一阵敲门声打破。
刘智礼立刻擦干了眼泪,快速收拾了自己的情绪。
陆长清看她已经镇定了下来,打开了门。
门外是刘智礼的弟弟刘智学,旁边站着一个穿着干部装的高个子男人。
刘智学看着陆长清说道:
“姐夫,我去打水的时候碰到这位领导同志。
他说是来接我们的。”
陆长清看着这个一脸正气的男人,客气的开口:
“这位领导,我是陆长清,请问是有什么指示吗?”
高个子男人微笑上前,主动伸出手说道:
“陆先生你好,我是张家山,我在外交部政务司工作。”
陆长清闻言眼神一缩,外交部?难道是因为自己的德国求学背景,害了阿坤?
张家山看着眼前脸色苍白的清瘦中年人,心里十分唏嘘。
他一直被外派工作,他知道现在国内大环境紧张,只是没有想到,能把这样一位科研人员打磨成这个样子。
见陆长清没有反应,脸色也十分不好看,他赶紧上前扶着他的臂膀:
“陆先生,你看起来不太舒服,你不要紧吧?”
张家山一边说,一边把他扶到屋里的藤椅上坐下。
然后倒了一杯水,递到了他的手上开口说:
“是身体不舒服吗?需要到医院看一下吗?
要我看,你们三位都去医院做一个检查吧。否则,到时候陆元坤先生看你们都病着,我都不好交代……”
“咣当!”
巨大的声响打断了张家山的话,只见是刘智礼失手扔掉了刚从刘智学手中接过的暖水壶!
刘智礼顾不得在脚边炸开的暖壶,她一个箭步冲上前,抓住张家山的胳膊,瞪大眼睛问到:
“你说什么?你认识阿坤?你知道他在哪里?他现在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