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是统一在招待所旁边的国营食堂吃的。
虽然只是简单的饭菜,但是几人都是在农场过了好几年苦日子的,哪里还会挑食?
每个人都把自己碗中的饭菜吃的干干净净的!
瑞秋看见这情形,忍不住叹口气说:“叔叔阿姨,你们辛苦了!你们真的太瘦了。
等到了香江,你们可得好好调理调理。”
陆母知道她是真心的在关心他们,抿嘴笑着说:
“没事儿的,我们的身体还过得去。
能见到阿坤他们,就是生病,也是甜的。”
这是庄英莲也附和道:“是啊,为人父母的,只要自己子女好,就什么都好!
可怜我的承儿,自从他19岁离家,就再也没有了消息。
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过得好不好……”
瑞秋好奇的问:“你的孩子离家出走很久了吗?”
庄英莲叹口气说:“是啊,承儿是双儿的同胞哥哥。
他从小就聪明,学东西特别的快。
他和双儿相差10岁,他一直也很爱护妹妹。
后来,因为和我家老爷产生意见分歧,去北平求学。
开始还能偶尔收到信件,到后来,就彻底联系不上了!
我们后来也托人去找过,但是也一直没有音讯。
再然后,运动开始,我们家也败了,想再找人,就更难了……”
说完,庄英莲就低声啜泣起来。
旁边的林宗觉得在众人面前没有面子,便出声斥责:
“大庭广众之下哭哭啼啼什么啊!
那个不孝子,你说他做什么?他不听我的,选择远走,就证明他心里根本没有我这个当父亲的!
既然他不把我放在心上,我也不会在意他!你也不要再想了!
现在马上就要和女儿团聚了,她也有了好的归宿,我也有了乘龙快婿。
俗话说,一个女婿半个儿,我相信,陆家小子肯定会孝敬我的!肯定比那个臭小子强!”
一直是团队里的透明人的刘智学突然开口说:
“林先生,阿坤和令爱还未结婚,现在还不算是女婿。
再说,古语有云‘父慈子孝’,首先‘父要慈’,其次‘子才孝’,这其实是一个因果关系。
现在都已经是新社会了,你的这种传统思想还是要与时俱进的。”
林宗被刘智学噎了一下,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张家山看着这‘亲家’间的暗战,赶忙打圆场:
“哎呀,刘先生不愧是禹城大学的讲师,思想与时俱进。”
瑞秋听闻刘智学的身份,也来了兴致,她兴冲冲的问到:
“舅舅,你是教什么科目的啊?我父亲以前也在大学工作,我将来也想回我的母校做一名客座讲师。”
张家山看着话题成功被带跑偏,松了一口气笑着说:
“啊呀,对呀,说起来,瑞秋你和刘先生应该有共同语言。
他是禹城大学历史系的副教授,而你,是做东亚研究的,你们这可是同行啊!”
瑞秋听的眼神发亮,她高兴地对刘智学说:“真的呀!舅舅,我刚好在写一篇关于东亚历史相关的论文,我能请教你一些问题吗?”
刘智学微笑着点头说:“当然可以,我又没有什么事情可做,欢迎你随时来问。”
晚餐时光就在这略显诡异的氛围中结束了。
张家山让大家早点休息,凌晨5点钟,他们就要出发了。
回到房间,陆父陆母收拾好行李,都洗漱过后,准备休息。
躺在床上,刘智礼对旁边看报纸的陆长清说道:
“也不知道那个姑娘是个什么样的人?
应该是美丽聪慧的吧?
但是她的父母,总让我觉得不是一路人。”
陆长清听到她的话,也说道:“林父是商人,林母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家夫人,和我们肯定不是一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