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我呢,你自己不也是走不出来……”
“你轻声言语些什么呢?”
“没什么,我是说啊,有了师父的教导,再有你的培育,我一定可以突破情关,努力成才。”
“哦?你已同意辅佐侯雀?”
“我只能同意。你这步棋确实高明,我若不同意,而由小荣甲顶替,那他一定更受不了情感的打击;我若同意,一旦有所经历,定然会得以成长,若中途再换人,就会事倍功半。唉,这倒有点像我们那个时代的‘彼得原理’了。”
“你在言说什么?”
“没有,我不说‘彼得原理’,我只说木桶理论。圣相,一个木桶,它装多少水,取决于最短的那块木板。你哪里都好,思虑也周全,可就是总用我最短的那块木板来行事。”
“若是将这个木桶放置于更大的木桶之内,则短板即刻失效,装多少水都取决于更大的木桶。”
“我去……圣人不愧为圣人,还可以这样解释么?你,侯雀,大商高层,都可以是外面的大木桶,时时刻刻秒我没商量,学到了。”
“决策既已定下,且论正事,休再胡言。”
“遵,遵,遵。”
“说回如今,我问你,后世可曾记录此战?有无提及猪妖之能?”
小荣刚想说“完全没有”,可话到嘴边,一下子反应过来,傅说这是想问胜算如何。
他略微变通,回答道:“后世提及你与猪妖这场战斗,只有只言片语,但是具体过程以及结果,我确实没有留意过。”
“呵呵,好,既然你不说,就由我来告诉你:我会完完全全取胜。”
小荣被傅说展示出来的自信吓了一跳,他有些战战兢兢。
“若没有你那两个同门,我也能将其彻底收拾掉。”
“圣相为何如此豪迈?”
“因为这是我留给大商的最后一功,不容有失,也断然不会有失。”
“好吧,我万分相信。”
“相信就好。小荣,拿那条手帕抹去汗珠,再戴上一副面具,随我出征。”
小荣猜想,戴上面具,是为了不让自己与师姐产生更多瓜葛?
算了吧,来都来了,你们敢与猪妖战斗,我也要跟自己的短板战斗了。
傅说先一步出帐,他见到小荣大摇大摆走出来,且没有以面具遮挡丑脸,顿时感到一阵欣慰。
傅说集齐所有人,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豕韦都城。
据说该都城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道路遍布,层次分明,行政与生活区域一应俱全,不仅如此,其宫廷内部富丽堂皇,璀璨无比,甚至已经有了类似唐教坊一类的舞乐机构,可见猪妖享乐之盛。
与所有邦国不同的一点是,猪妖治理此地,吏民一体,任何机构里都有一些无职务的平民为之提供助力,而任何民间场所也有小吏常驻来提供帮扶、督导。
豕韦之地独有的机构组成形式,使其兵民混杂,生机勃勃,且易得助力,极难攻取。
傅说全师踏境之时,猪妖早已设置了第一道防线:千余兵士已在一片峡谷的入口处安营扎寨。
攻克眼前这个峡谷,将会有一片山地,只要跨过山地,都城就近在眼前。
与傅说强调严明的军令不同,猪妖的队伍里极尽散漫,甚至出现了一群无所事事的流民。
更有甚者,还有一些民间活动照常进行:锣鼓声,叫嚷声,兜售声杂乱入耳。
男女老幼,携妻伴子;行人穿营,来往不绝。
除了傅说,所有人都很不适应。
猪妖这根本不是在打仗,而是把集市搬到了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