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算盘打得很响:先不声张,待确保宾客安全,而胡宗旭也能平安归来,再与胡宗旭夫妻二人坐下来一起想办法。
他也确实是这么做的,可当他在一群宾客之中望见抱孩子的妇女,却突生一问:若被抓走的不是子妥,而是子媚,自己又该如何?
答案是显明的,如果真是那样,狐王将会不顾一切去与那西域狐王决战到底。
可眼下,以不变应万变才是合理的,他这样想着,然后反复安慰自己:毕竟子妥乃是大商王姬,此番决然不会有事。
此时,传令官轻声耳语打断了狐王的思路:“大王,宾客已聚集,何时启程?请下令。”
狐王淡淡回答:“好,速速启程。还有一事命你去办:最先离席那几人用过之器具,你须一应收集,不得遗漏任何气味与痕迹,只于暗中呈给我即可。”
“遵!”
另一边,西域狐王化作的宾客们与子妥相谈甚欢,甚为投缘。
出了洞府,子妥抱拳,与西域狐王等人依依惜别,然后各奔东西。
望着子妥的身影,西域狐王向宰相问道:“国师,此女当真是商邦王姬?”
宰相捋了捋胡须:“断然不错,此女变化之术乃借助玄狐之力,与我同宗同源。”
“如此说来,她正是令妹当年之遗腹女?”
“非也,我已于暗中详察,她只是借用了玄狐之力,却与亡妹无关。”
“这样最好,方才我还担心,若是令妹之血脉,国师该当如何?”
“大王多虑也。商邦肆意扩张,如今我西部各方族已临近存亡之际,哪怕她真与我有关,我也不会为此失了大局。”
“那就好,这回看来,我手上这副刑具就不要动用了,国师双手已沾染太多鲜血,若影响到你那至高变化之术,我心自是不忍。”
“大王不可减了胆量,值此乱世,存不得丝毫仁慈之心。我那变化之术,若有商邦王姬之血相助,定可再行突破,届时献于大王,我们方可同享永世长生。”
“哦?国师真要对一个小丫头动刑?”
“正是。”
“怕没那么简单,国师可有更多打算?”
“一来,此女既然用出玄狐之术,就已触犯中原同族忌讳,这些同族向来各有心思,不曾凝聚志向,臣断定他们不会出手相救;二来,此女乃是商邦王姬,据我所知,商邦上下皆不知此人乃是狐族,我们大可以利用一番。”
“先要挟此女,再要挟商邦?”
“是也,但也不是。”
“国师速言其中利害,我好生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