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最终还是没能在林诺诺的撒娇下全身而退。
此时,柳青梨紧张的一手抚摸肚子,一手放在诊棉上时不时看看郑云书的脸色而后又看看林诺诺。
也不知过了多久,郑云书收回了手。
他什么也没说,甚至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林诺诺心一沉,她知道,只有在复杂病情的时候师傅才会露出这样的神色。
“师父,可是有什么疑难杂症?”林诺诺问道。
郑云书瞄了眼不安的柳青梨,而后看了看杨翠兰,起身让了位。
杨翠兰诧异,却还是坐在了郑云书方才的位置上。柳青梨更加惶恐不安,吞了吞口水有些无助的望向林诺诺。
“不碍事,师父师娘他们各掌握的有相同之处也有不同之处,你不必担忧。”林诺诺表面宽慰,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别人不知,可林诺诺再清楚不过,杨翠兰会蛊术。
当初自己明确表达了对蛊术的热爱,可奈何自己没那个天赋只能研究毒药。
如今师父诊脉诊不出,恐怕...
林诺诺紧紧盯着杨翠兰,果然没过一会儿杨翠兰的脸上出现一抹果然如此的表情。
“谷主夫人,我腹中胎儿可有事?”柳青梨见二人起身,抑制住即将涌出的情绪,强撑起一抹笑问道。
杨翠兰神色复杂的看了看柳青梨,随后又看了看林诺诺,摇了摇头。
见状,柳青梨立刻急了,连忙上前想要拉住杨翠兰的手,可又好似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不妥又抽回了手不知所措,“夫人,求求您救救我的孩子吧。”
杨翠兰没动,柳青梨更急了,咬咬牙直接跪在了杨翠兰的身前,“谷主夫人,我知道我以前错事做尽。可是孩子是无辜的,青梨这辈子没有别的诉求,只想要腹中胎儿能够平安长大。”
杨翠兰叹了口气,无奈的将哭的不成样的柳青梨扶了起来,道:“你放心,我会尽力的。不若你先说说在你怀胎后可有什么异常发生?例如...奇怪的汤药?或者...香囊、香薰、吃食什么的?”
柳青梨一愣,哪里不明白杨翠兰的意思。于是她赶紧仔细回想了一下,苦恼的摇摇头,道:“平日里,都是我的贴身丫鬟与花娘花嬷嬷伺候。屋里的陈设以及平日的吃食汤药都是经他们的手,夫人,您可以告诉我我腹中胎儿到底患了什么病吗?”
杨翠兰盯着柳青梨的肚子看了好一会儿这才缓缓开口道:“是蛊毒。”
“蛊毒?”柳青梨重复喃喃,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万分。
她没接触过却也听说过蛊毒,那是南疆最为邪门的一派。
据说,常见的蛊毒可以依靠药物抑制甚至拔除,可严重一点的除非下蛊者或者懂蛊的人将蛊唤出来,否则一辈子都别想摆脱。
霎时,柳青梨绝望的跌坐在凳子上,一张清丽的脸上惨白不已。
“师娘,可有医治之法?”见柳青梨如此,林诺诺终归还是不忍心。
杨翠兰点点头,可眼底满是犹豫。
“夫人有医治之法尽管说来,无论什么代价我柳青梨都愿意付出。”柳青梨一见杨翠兰点头,立刻激动的起身抓住了杨翠兰的手。
杨翠兰有些不忍,伸出另一只手拍了拍柳青梨的手背,道:“这蛊名为子曰,世上唯一彻底的解法就是将蛊转移到至亲之人的身上,且...转移后的中蛊之人活不过半年...”
‘啪嗒——’
柳青梨浑身瘫软,双手无力抽离弄倒了桌上的茶杯。
“怎么...怎么会这样...”柳青梨喃喃自语,眼底满是伤心、自责、质问与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