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父皇。”文褚良起身,大大的深吸口气,“林七小姐带兵打仗已经成了事实,既然京城已经有人开始传闻那么说明其他地方都知晓此事。传闻中是父皇给了林七小姐官职,若是此刻将张将军提命...”
文褚良顿了顿,又道:“儿臣认为,不若先观察观察清楚局势,若是林七小姐得胜归来不若成全了那封号。一来,林七小姐身为女子却能够叱咤战场,想必百姓们心中敬佩不已,若是父皇成全封号百姓们反而认为是父皇是个惜才不论高低贵贱不论身份的好君主;若是...若是没命活着回来...”
“陛下,臣附议。”文褚良还未说完,梁世杰忽然迫不及待的站了出来。
南梁帝挑了挑眉,干脆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窝成一团。
“陛下,臣以为自古女子不经商、不从军、不从政,张将军此番作为实在胆大,更是破坏了自古不变的规矩,应当重罚。”兵部尚书蹙眉反驳。
“陛下,臣倒是觉得未尝不可。前朝皇后不就是一位女将军...”
“大胆!”太傅话未说完,南梁帝忽然暴喝一声,吓得所有人噤了声。
南梁帝深不见底的眸子看不出情绪,手中的扳指被他握紧又松开。
前朝之事,是个禁词。
可太傅偏偏撞上枪口。
有的大臣投去幸灾乐祸的眼神,但太傅依然挺直了脊背不觉有错。
“继续说。”南梁帝忽然改口,众人皆惊讶抬头,却见南梁帝气定神闲丝毫没有动怒的意思。
“是,”太傅道,“臣以为,女子不一定处处不如男子。就比如乡村大多户人家并非靠男子一人撑起,在我们看不见的角落很多女子也会运用自己的聪明才智养活一家人。同理,女子为何不可以如男子一样上战场?”
...
静。
御书房内,在这一刻静的似乎一根针掉落在地都能被听见。
南梁帝半眯起眸子似好奇似嘲讽似愤怒又似兴味的看着太傅,一字一顿道:“那么太傅以为,朕做错了?”
太傅一愣,抬首与南梁帝戏谑的眸子对上,当即慌张起来赶紧匍匐在地,道:“臣不是那个意思,臣只是...只是...”
“陛下,太傅之言不无道理。”谢翀看着太傅那慢条斯理不知如何辩解的样子急得不得了,“臣以为,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不如如太子所言再等等。凡事都有选择,我们未必不可以开这个先例。”
“放屁,”有人出言反驳,“那姓张的我看就是图谋不轨,真是要造反太尉大人你担待得起吗?”
“就是,如若那林七小姐当真凯旋而归,这封号又当真送到她头上,若是林七小姐与张将军乃是同伙,这不是给他们送去了枕头?”
“张将军一生戎马,全族世代忠孝,臣倒是觉得张将军并无二心。”
...
一瞬间,御书房吵的不可开交。
一旁跪着的太监与平民往角落挪了挪,深怕帝王之怒落到自己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