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药喝了吧。”
蓝白色咖啡杯冒着热气,透明盒子每个方格都放着三四粒药。一盒大概一周的样子,已经被舒童分好贴着日期。
张震柯已经不记得喝药的事,看到她进来还有些惊讶。
“每天两次,我已经贴好日期。”
他接过来在手里晃荡两下,药和盒子发出碰撞的声音。
“你干嘛?”看着他这个样子,舒童笑了。
“听一听要喝几天,嘿嘿。”张震柯忍不住开起玩笑。
“念念睡了?”
说着,倒出一顿餐的药,仰头塞嘴里,咕咚一口饮下。
“嗯,你累了吗?要不要先休息?”
舒童好希望他不要休息,她想多看看他。
看着他摇摇头,内心一阵欢喜,转身出去。
张震柯向她打听着车祸后的事情,舒童就像事先准备的剧本一样复述一遍。
“我总觉得忘记了些什么?”张震柯忽然说了一句,眉头拧成一股绳,他醒来后试着想过,可是怎么都想不起,越想头越痛。
“忘记?”
舒童握紧的双手不由自主的开始紧张,拇指不停扣着指甲,发出轻微的声响。
是啊,忘记他们曾经的恩爱,忘记在这里生活的点点滴滴,忘记他对她有多失望,忘记因为她才出车祸,还有,忘记他们有个孩子......
如果痛苦可以忘记,那就不要再记起了。
她害怕,害怕他恢复记忆的那一刻,就是他离开的那一刻。
何况,这段时间,她和郝子言......
不能想,不敢想,她很愧疚......
“医生说不要过度劳累,也不要过度去想起什么,不然对恢复不好。”
舒童解释着医生交代的事。
“明天我去上班。”
张震柯想起公司一定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处理,离开一年半,都还好吗?
“嗯,高强明天也在。”
“我偶尔也会去,你们公司现在比以前人员多了一倍。”
“是吗?你对我们公司很了解?”
“你出事后,和高强有一些合作。”
这样解释,以后再去公司的时候就合情合理。
“你,你结婚了吗?念念的爸爸呢?”
张震柯对她忽然好奇,带着孩子怎么和公司合作?难道是她老公?
“我....还没,他爸爸.......”
舒童不知道怎么去回答这个问题。
“不好意思,就当我没问。”看到她指甲扣着手指,一定有说不出口的原因。
一阵沉默。
电视机的光忽暗忽亮,衬着他俩的脸也忽暗忽亮。
窗外的新月不紧不慢的掠过夜空,户外的声音渐渐暗下,偶尔汽车鸣笛声闪过......
房间。
舒童辗转反侧难以入睡,身边的孩子呼哧呼哧早已入梦,一年半前,陪她如梦的人却在隔壁......
起身,喝杯酒吧。
红酒盖拔出发出砰的声响,酒香扑鼻而来,上次喝酒还在别墅,那天她睡得格外的香。
呼噜呼噜......
酒沿着酒杯壁滑进去,杯底泛起涟漪。
喝吧。
一大口沿着口腔来不及细品冲进胃部,酒精沿着血液已经蔓延。
阳台的风有些热,扑面而来略微的醉。
咕咚咕咚。
......
还未入睡,就听到客厅传来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