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命。”

“石勇，事后你直接前去汇合。”

“明白。”

其它人领命下去之后，玉衡把如影留了下来。

“刚才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师兄，我没多想。”

“刚才，我有意引开了话题。不过此事诸多疑点，还是要解开的。”

“是呀，留纸条的人，显然是知道青凌的过往的。”

“重要的是，对方对林曦也了如指掌。”

“这点儿最让我匪夷所思。究竟他们二人，谁是那个切入点呢？”

“我最担心的，是他们遭遇狼骑兵并不是个巧合。”

“你是说，是有人有意将他俩引入狼骑兵的埋伏？”

玉衡点了点头。“你还记得吗？渡口那里，一直都是只有一条船的。”

“嗯，本来上岛的人就少，当时还是师父专门找人打的条船，还雇了船家。”

“那天我到的时候，有两艘船停在对过。”

“两艘船？”

“这必是有预谋的。我真是气自己，当时为什么就没有意识到这背后暗藏的祸患。”

“会不会他们是想引师兄你过去？”

“不会，如果那样的话，林曦的出现，没法解释。他要去的是南海离岛，虽然路过附近，但要去栖灵岛，毕竟是要绕一下的。况且……”玉衡意识到自己说多了，不过，事已至此，他也不打算再隐瞒了。“林曦失忆了。过去的事他都不记得了。”

“林曦失忆了？”如影有些恍然大悟，“难怪，当时叫他，他看上去当我是路人一般。”

“不止如此，他还遇到了一种诡异的状况，不能见过往认识的人，否则，即便记忆会被唤醒，但是立刻就会永远消失。所以，他不能回来，不能见任何故人。他去南海离岛，是为了找寻自己的身世，以一种更‘安全’的方式。”

“所以说，他不可能主动回栖灵岛。”

玉衡点了点头。

“也许，林曦才是那个最终目标。可是，为什么要引青凌前去呢？”

“师兄，这事儿会不会也和东泽有关？”

“为什么这么说？”

“不知道，只是刚才脑子中闪过的一个念头。”

“也许你是对的。”玉衡若有所思。

“师兄，你的意思？”

“这就能解释当时为什么林曦会无缘无故去了雪领峰，然后失去了踪迹。最近发生的一切，要么与北原有关，要么与林曦有关，而北原的背后，是东泽，之前断崖一战，林曦遭遇的也是东泽。虽说没有直接的证据，可是，种种迹象，都指向了东泽，而且，林曦，很有可能是他们很重要的一个目标。”

“要取他性命吗？”

玉衡摇了摇头，“未必。看上去，他们并非想要他性命。”

“那是想利用他？”

“有这种可能性，尤其是他的力量那么的强大。”

“同化林曦，成为他们的帮凶？”

“这也许能解释得通为什么一定要引青凌前去。青凌的死，对林曦造成的打击一定很大，这很考验他的理性。如果他因此而堕向黑暗，只怕会成为人类的灾难。”

“是呀，虽然我没有亲眼见到栖灵岛的消失，可单单看到那里只剩下个水泊，就足以让人恐惧。”

“倘若他的愤怒再多那么一点，恐怕连我你都见不到了。”

玉衡的话，让如影不寒而栗。

“对了，师兄，林曦呢？栖灵岛没了，那他呢？”

玉衡的眼中，又浮现出了当时他本能察觉到的一幕。

所有一切都消失之后，林曦就悬在当空，一动不动，浑身散发着光芒，如同神一般。很快，随着光芒的暗淡，林曦也从空中消失了。

“后面的事，我就不记得了。不过，我能肯定，他还活着，只是不知道去了哪里。”玉衡沉思了片刻，“去断崖那里，南海离岛，他是一定会去的。”

“好，我这就安排下去。”

东泽，其中一名使徒返回叩见了暗黑原灵。

“主神，献祭者一切皆如您所愿。”

“很好。”

“另有一事，南境的军队，正在调度北上，看上去，是要攻打一夫关。我等是否要前去阻拦？”

“蝼蚁相斗，不正好看戏吗？更何况，是一出复仇好戏。”

“是。最近有多路不明人马潜入了东泽，看上去都是探子。”

“还是注意到了这里。不过为时已晚，我的死侍大军，很快就能成型了。”

“主神，这些人里，有猎神族的人。我们不得不防啊。”

“猎神族！哼！我根本就没放在眼里过，不过是一群自命不凡的凡人而已，自以为多认一点儿世间定律，就想以下犯上。在这世上，哪怕当年的南境气灵和暗夜原灵，也只能联手才能将我封印。若说能让我有所顾忌的，还是那个暗夜遗女。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当年若不是她掐了花心，我的死侍大军早就成型了。也是她自甘堕落，非要沾惹凡尘，到头来落得个身死灵灭。本来，她可以成为最有天赋的灵神，修为无可估量。不过也好，省却了我的麻烦。”

“主神自有天助。”

“嗯？”暗黑原灵似乎不太喜欢这句话，“天若助我，我早就主宰天下了。这一切，都是我亲手挣来的，没有人能像我一样，逆天而行。”

“属下愚钝失言，还请主神责罚。”

“若是献祭者能有你们这样的觉悟，该多好。”暗黑原灵脸上的神情飘忽不定，在暗淡的光线下显得尤为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