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始和萧元漪不由苦笑。
是官不大,是身上无官无职,就有一个武王的封号。
可他杀起人来却丝毫不手软,就在昨晚二十多家东京权贵被灭门,其中不缺一些手握重权的勋贵、文官。
更可笑的是,平日里怼天怼地怼空气的御史言官却是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对了,阿父阿母,你们昨晚去宫里干什么了?”程少商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开口问道。
“没什么,小孩子少打听这些事情。”程始脸一板说道。
“去玩吧!”
“玩什么玩,你看看她哪里还有一点女孩子的样子,给我回房读书去。”萧元漪喝斥道。
“夫人,她还小,你让她玩几天怎么了?”程始说了一句,对程少商挥了挥手。
“阿父给你做主,去玩吧,不过书还要读的,为父不要求你满腹经纶,但为父也不要你斗大的字不识一个。
最起码的道理还是要懂的,至于怎么读、如何读,你自己分配,为父到时候定期检查。”
“你若达不到为父的要求,那为父可就对你严加管教了。”
程少商乖巧的点点头,甜甜一笑道:“谢谢阿父。”
“嗯,去吧。”
等程少商走后。
萧元漪怒气冲冲的质问道:“你为什么要拦我?”
程始幽幽一叹,说道:“夫人,你忘了武王昨晚的那番话了吗?
我们和陛下一样,对待亲生骨肉同样的不管不问,同样的任其自生自灭。
武王能保留最后一丝善性是因为红袖。
盛明兰能保留一丝善性,也是因为她是盛老太太扶养长大。
他们都曾见过世界上的最后一丝曙光,还相信这个世间是美好的。
而嫋嫋呢?她的曙光谁来给?她的希望又谁来给?
你想让她怨你恨你还是想让她变成第二个武王?
你这是在掐掉嫋嫋生命中最后一丝曙光,你知道吗?”
萧元漪沉默不语,良久才开口道:“那我们就这样任由她胡来?”
程始摇摇头:“慢慢来,给你一点时间,也给嫋嫋一点时间,每次训她之时,多想一想武王。
武王只是想要活下去,而嫋嫋只是想要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情。
我们战场拼杀十五载,为的不就是膝下儿女吗?嫋嫋若不开心,那我们的拼杀还有何意义?”
“为夫现在是看开了,什么权势地位,什么荣华富贵,都比不上一家人和和气气的要好。”
“你看看武王,固然手握无上权势,可他还不是整日活在怨恨之中。
陛下掐掉了他生命中的最后一丝曙光,却给大周带来了一个滔天恶魔,这就是种什么样的因,结什么样的果。
这些都得陛下来偿还,陛下若是偿还不了,那苦的就是天下百姓。”
萧元漪轻轻依偎在丈夫怀里,轻声道:“这个孩子也是可怜,两岁母妃被人毒杀,好不容易磕磕绊绊活到十四岁,唯一的相依为命的侍女却又………
唉,也不怪他行如此杀戮手段,你说他心里得该有多恨呀。”
程始轻轻拍了拍萧元漪的后背:“所以说这一切的一切都得陛下来偿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