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告夫,可是犯法的,即使成功,自己也要蹲大牢的,而丈夫只是挨一顿板子。
所以,这就是男尊女卑时代的不公。
林二虎见瑾娘不敢告自己,便越发猖狂得意,他一把揪住瑾娘的头发,逼迫她抬起脸来,面对围观村民的嘲笑和逼视。
林芊再也压不住心头的怒火,一拳头就砸在了二虎脸上,二虎一颗门牙直接被砸断了。
“臭娘们,你敢管你爷爷的家事!”二虎狠狠往地上啐了口血,嘴里骂着,却不敢还手,因为他实在力不敌她,不敢去碰硬。
“是啊,小芊,夫妻间哪有不争执的,忍忍就过去了。”
“这是人家的家事,咱们也不好掺和,还是让二虎带回家解决吧。”
林芊看着这些说风凉话的人,实在气愤难当,这要是在现代,家暴男会被唾沫星子淹死,早就被拉去判刑了,可是这里,大部分人连基本的觉悟都没有,竟然认为打人只是家事?
他们放下手中的活围在这里,并不是因为气愤,而是为了看一场寻常的热闹而已。
林芊眼底暗潮涌动,“这事,我还真管定了!”
她将瑾娘扶起来,可她根本站不稳,差点又倒下来,一只脚的鞋子早都不知丢哪去了,脚面上也全是伤痕。
“瑾娘,你想与林二虎和离吗?”林芊问。
此话一说,周围瞬间陷入极度的安静。
短暂的安静之后,便是一阵嘈杂。
“还能和离?”
“是啊,还真新奇。”
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会一桩婚的。
在他们南木村,只有鳏夫,寡妇,没听过和离的,再说一个生过孩子的贱籍女子和离后要怎么生活?
“如果不和离,你只能继续活在鼠狼窝里,活在看不见尽头的黑暗里!”林芊平静地说道,神情认真严肃,不似在开玩笑。
瑾娘看着她,那双眼睛里,分明还有最后一点残烬。
“这事怕是里正叔判不了,咱们去县衙,找崔县令主持公道!”
“可我是贱籍……”瑾娘望着她,面上终于有了些表情。
大桓律法怎么可能偏向一个贱奴?
“想告我?想都别想!你就是一个犯过罪的贱奴,你要认清自己的身份,妻告夫,犯法的!别听她胡说八道。”二虎厉声打断了瑾娘的妄想。
林芊冷冷回道:“没说告你啊,只是和离,当初官府将她指配给你,同样意味着她脱离了贱籍,变成了农户,便是有人权的,你将她打成重伤,这浑身上下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没有一块完整的地方,这些全都是证据,她完全有权利要求官府判决你们和离。即使她重回贱籍,那至少是脱离了你的魔掌!离开你,她可以有更好的去处,但不管哪一处,都比你家那个虎穴狼窝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