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阳……”谭茹蹲身去搀扶付骄阳。
“我没事。”付骄阳摆摆手,绕开了谭茹来搀握自己的手,自己撑着墙壁起身。
“骄阳,你不该骗我的,有什么事你应该和我直接说。我们在一起,是密不可分的关系。既然已经准备结婚,以后是要过一辈子,如果有谎言,以后怎么能好好过一生呢。”谭茹放软了些态度,但依旧试图说服付骄阳承认自己错了。
“小茹,我已经说了,这不算谎言,只是一件极小的事情。是看到你为你家里的事情已经忙得焦头烂额,所以才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一切只是为了让你安心,你怎么就不理解呢。”
“付骄阳!”谭茹陡然提高的音量,近乎尖叫,打断付骄阳的话。
付骄阳一愣,看着眼前谭茹温柔关切的姿态迅速消失,再度换上一种愤怒的神色,并且相较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她的愤怒毫不掩饰,眼眶瞪大,眼神间甚至迸发出一种憎恨,
“付骄阳,你就是撒谎了,为什么不承认错了。你认个错我就原谅你,不可以吗。为什么非要与我争辩!你变了,从前的你不撒谎,也不和我吵嘴,你是不是厌烦我了,是不是也和那些人一样,听到我来自凶手家族就想要离我远远的,想跑了。是不是!”
“小茹,你在说什么呢,我没有想离开你的意思。”付骄阳忙解释。
然而,谭茹已经听不进解释,今天她接受到的信息太多了,多到她的大脑与心都无法消化,一切就像千斤重的大石堵压在她胸口,像一道道水草绕着她的足踝要将她拉入一个幽暗的水底溺闭。付骄阳是她心中的太阳,是她奋力朝上挣扎想要抓住的水面稻草,所以才大半夜前来见他一面。可是付骄阳不仅没能如她希望的那样给她抚慰,提供安全感,反而在她本就不堪受重的身心上再加上一击,这令她再也无法接受,也无法克制。
“付骄阳,你这个骗子!我和你这么多年,把你当成唯一,你就是这样对我的。你就是腻味我了,就是怕我家的麻烦事儿牵扯上你了,你怂了,想脱身了,为什么不敢承认呢。付骄月说的那些话是你教的吧,你绸缪多久了?你站门后面听着时很得意吧,从前怎么没发现你是这么心机重的一个人呢。付骄阳,你好卑鄙……”
谭茹发疯一般冲着付骄阳大声质问,付骄阳看着平时总温和的人忽然这样发疯,惊讶得睁大眼睛,好一阵儿都没出声。
谭茹的指责从行为到品质,再到种种莫须有的揣测怀疑,付骄阳静静听着,克制着不去计较争辩。付骄也不想激化矛盾,但这些愤怒却并没有自愿收敛的趋势,直到谭茹提及付骄阳父母的葬礼是由她一手操办。
“你当初浑浑噩噩什么都办不好,三魂掉了两个半,还有半个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如果没有我不顾别人的眼光和说法帮你撑住场面,挑起担子,你父母的遗体都不能准时安葬。付骄阳,我对你那么好,对你掏心掏肺,是你没有心吗?早知道,我就该冷心冷眼一点……
“够了!”
人都有底线,父母就是付骄阳的底线。终于,谭茹将一向脾气极好的付骄阳也成功激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