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神,世人怎么想,那我可控制不了。再说了,他们做新闻的,其实也都是按着自己的喜好标准去报道,世人看到什么是那些新闻媒体人想让他们看到什么。我揭发实情后,别人怎么去批判他,就不是我的责任。”
“你是觉得,借刀杀人就不会脏自己的手。用舆论的刀杀副主编,让他败在自己最得意领领域里,算是对他最讽刺、最狠的惩罚。”
“谭小姐,事情没那么严重。这些世人,一向都是被引导来,引导去,来来回回,兜兜转转的在别人的耳眼里,早就习惯了。多我揭发的一件小事,多听一点八卦,多说几句指责批判,对任何人根本没影响。不过是喝口水的功夫,没准儿哪个明星分手或恋爱了,他们就立即全忘记,有什么关系呢。”
手机持续传来数条信息提示,谭茹一边摸索出来打开屏幕,一边给出句评价,说:“吴律师,你有一套非常严密的自恰逻辑。”
“我当你是夸奖。”吴君诚笑着用手指将落在玻璃上的一只小虫弹开。
“但其实……你那也不叫审判,叫复仇。或许,也该叫忌妒。”谭茹收起手机离开椅子起身,回头看向吴君诚,开始一句句剖析他的思想。
“你应该无数次想过,如果是你有机会在颜记者身边工事,再被她一手扶上马奔出个锦绣前程,那该是多好。可你没有那样的机会,连见都只真正见过她两次。而副主编得到了一切你想得到的机会,她的关照,栽培,鼓励,以及最后扶上马送一程的事业馈赠,可他却还不知感恩,那他就该得到最惨烈的报复。副主编自负到心理失衡,而吴律师你,又哪里不是呢?”
听着谭茹的分析,吴君诚沉默地望着玻璃上倒映出自己的双眼,如幽暗深井,平静中透着不可预知的未见。一个恍惚间,他都分不清面前玻璃上映出的人是自己,还是其他的谁,因为只感觉陌生。
忽然,吴君诚不可抑制地一拍面前的、玻璃,整面落地玻璃墙壁为之一震,发出一种似乎不可闻察,但又因令人感觉沉重闷塞,而无法被忽视的低频声响。他转身望向谭茹,愤怒地发出大声呵斥。
“他以为他是谁,得了便宜还不卖乖,明明受了益,还要心里诋毁不服气。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这种人不识好歹的人,难道不该有报应吗。是,我就是要他在晚年名誉尽毁,既然他不珍惜,不感恩,那就把从别人手里偷过来的东西还回去。他应该失去一切,然后想明白,如果没有她的帮助栽培,他也什么都不算。”
“那么,我想你要失望了。我刚收到消息,他已经在五分钟前宣告离世。”谭茹举起手机,展示了最新跳出来的动态新闻。
与此同时另一边,宋剑与颜锦书站在医院楼道里,看着工作人员将已经盖上白布的副主编推进电梯。作为没有任何亲缘关系的外人,他们能送的最后一程也只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