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个人在刘平的带领下,不紧不慢的跟着四儿的洋车,他们本来就是拉车的,所以跟的十分轻松。
如果四儿的目的地是正大前门的话,刘平等人也许会收敛点儿,但偏偏目的地距离大前门的主要胡同还有几百米的距离。
“跟上,他下客了。”刘平看见洋车速度慢了下来,直到陈四拉客到地头了。
这是一挺宽敞的胡同,不过人不是很多,而且胡同里有个小岔路,刚好适合揍人。
“走,揍他丫的!”刘平一瞪眼,带人冲锋。
前面,陈四儿把客人送走,习惯性的拿起抹布去擦座椅,他认为一个好的车夫,得爱护洋车,把车子打扫的纤尘不染。
“噗噗!”
抹布扫了两下,陈四儿眼角扫到刘平他们过来。
“草拟大爷的,刘平!”陈四儿自然认识刘平,他一见对方这个架势便知道危险了。
市井之所以是市井,因为市井里面什么人都有,而且什么事儿都有。
陈四儿拉洋车混市井,没点儿眼力介的话,早被人揍瘸了。
这时候洋车就不重要了,命要紧,陈四儿把手里的抹布丢向冲的最快的刘平,然后撒腿就跑。
“妈的,跑的挺快的,给我追!”刘平等人都是拉车的,靠腿吃饭,自然不怕跑步。
一行人跟着陈四儿后面猛追,陈四儿是本地土着,对地头熟,七个弯八个转便转到了大前门。
刘平仗着人多,压根没注意到了人家的地盘,依然紧追不舍。
陈四儿来到大前门,惶惶如葬家之犬:“欢哥,欢哥救我,前门楼子的打上门了来了。”
“哗啦!”
一个大院大门打开,大冷天的露出来一光头:“四儿,什么情况?”
“别问了,打上门了!”陈四儿一指后面。
光头欢哥二话不说,回屋操起一根棍子就杀上去,陈四儿有了帮手也不跑了,摸了一把掏炉子的火钩。
刘平见他们就俩人,一点都不怕,一边准备迎战一边在地上捡板砖。
骤然之间大战起,两伙人打在一起。
没到一分钟,胡同里有一个演猴戏的,被大家称作片儿爷的家伙听到动静出来,并认出来陈四儿他们。
“快来啊,打架了......”
半个小时后,战斗结束。
这么热闹,事情又发生在大前门,身为街道干部的范金友匆匆赶来,不过为时已晚,刘平他们被打的他妈都不认识了。
“陈四儿,怎么把人打成这样?”范金友头大,出了火拼这种事儿,他这个街道干部是要吃挂落的,不过救人要紧,“赶紧送卫生室......”
“别介!”陈四儿慌了,刚才只顾着发泄,打完了才慌了,这么多人去卫生所,医药费得花多少啊,“别去卫生所,他们这就是皮外伤,找个国医看看行吗?”
这还皮外伤,刘平都被开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