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这个时候了,你还笑得出来?”老爸说着又给了我耳朵一巴掌。
“别打了爸,我求你了。”
是香婷的声音,她抱着哭得很是伤心的天天走到了老爸的面前。
“这协议是想让香婷净身出户,你这畜生还有人性吗?我今天非要打死你不可。”
“爸,别!”香婷抢下了父亲手里的扫把。
“这份协议是我写的,不怪崇生。”
“不行,这坚决不行,他不是还有一辆车吗?这车过户给你,今天就去,留给他也会被他赌掉。”
香婷摆摆手,露出了为难之色。
“不用了爸,您还是把车卖了吧,给他还债去。”
老爸急了,从身上掏出存折,指着上面的余额,道:“好孩子,你看咱们家什么都没有了,存款只剩下了个位数,只有这辆车能给你做点补偿了。”
“不要,爸,我是不会要的,再说我也不会开车,您还是卖了吧!这样还能好过一些。”
老爸叹了口气,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满是对我的不屑,转头看向香婷时却换成了欣慰和愧疚。
“好孩子,让你受委屈了,咱们崇家对不起你!”
当红色的章子盖在换了颜色的本子上时,内心的矛盾和命运的捉弄,让我不得不低下了高傲的头颅。
“崇生,今后就是各过各的日子了,只求你不要去赌了,好好地把天天带大吧!”
我一一答应了下来,等到她真正收拾东西离开的时候,再也忍不住潸然泪下……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在一天输掉三四万的时候,我都没有哭,心里也从来没有这会这般难过,毕竟钱没了还可以再挣,但家没了,人心就散了,财自然也很难聚拢。
我抱着天天,眼睁睁看着香婷上了车,客车发动前,她忽然跑下车深深地吻了下儿子的脸庞,没有说一句话,便掩面而去。
“听说了吗?崇生她老婆跑了。”
说话的正是村里有名的长舌妇高梅花,她眉飞色舞的一边比划,一边往嘴里送着瓜子,瓜子壳吐了一地,就连脱在一旁的高跟鞋也成了她的垃圾桶。
“不是吧?我怎么不知道啊!”
五十多岁的老光棍太阳生盯着高梅花那黑色的丝袜,和翘起的二郎腿,眼神里满是贪婪,趁旁人没注意急忙将口水咽了下去。
高梅花有意提了提自己的胸口,仿佛对自己胸前的那两座山峰很是满意,她这风骚的劲一上来,几个老男人都有些坐不住了,最为明显的就是五十多岁的老三,他站起身借掏烟丝的机会,眼睛不自觉地瞄向了高梅花那V形的衣领。
“等你知道啊,他老婆都估计跟别人有孩子了。”
太阳生也不生气,任凭大家笑话自己,对于这些他已经习惯了,每次来高梅花的这家杂货铺,他精神都格外的充沛,总是要打上一两酒,一坐就是一下午。
“你这高婆娘嘴可真贱啊!说的话就跟你这脚一样这么臭。”
大叔公眼里满是对高梅花的鄙夷,他甩了甩鼻涕,看不下去了。
“哟,我嘴贱吃你家大米了吗?脚臭穿你家鞋了吗?”
高梅花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嘚瑟劲,盯着走路都颤颤巍巍的大叔公,威风的不得了。
“瞧瞧自己这把年纪了,撒尿都尿湿鞋呢!还管得那么宽。”
“就是!”
大嘴婆刘姨的加入,让高梅花更加得意了。
“我就说你家崇生怎么了?他这个烂赌鬼,什么都拿去赌,连老婆都赌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