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保候审的意思就是,薛深可以把薛润从局子里带出去,只要不妨碍到案件侦查,薛润不逃跑,随叫随到就可以。
“这就是你的意思?”钱玮把那份申请书砰地摔到桌子上,怒不可遏。
薛润是涉嫌拐卖妇女的重罪。
而且,有三个女受害者。
如果证据确凿,是有可能被判到十年以上有期徒刑的。
薛深想帮薛润申请取保候审,把薛润从警局的审讯室里带出去,这怎么可能呢?
钱玮盯着薛深胸前浅金色的律师勋章,眉头紧锁。
碍于薛深的社会地位,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竭力让自己的语气看起来平静。
“薛律师,如果你真的只把薛润当做是你代理的刑事案件的当事人,那么,也请你不要一味地袒护薛润。”
袒护?
薛深觉得这词用得很新鲜。
他申请取保候审,不是因为审讯室里边的人是薛润,而是因为审讯室里边待着的,是一个可能被冤枉的当事人。
换句话说。
哪怕里面的人不是薛润,而是他的仇人。
那么,除非他不接这个案子。只要是他接了这个案子,他都会尽一位律师该尽的职责,竭尽全力地去帮当事人辩护。
就像是蒲棱和江子诚的那一场官司……
薛深确实是和蒲棱有仇,但,蒲棱起诉江子诚的官司,薛深是竭尽全力的。
薛深看向钱玮,勾唇,“不是袒护……”
“不是袒护?”钱玮打断他的话,“薛律师,我想问问你,你一生中代理过多少个案子?”
“如果你只是把薛润当成是你的当事人之一,没有刻意袒护,那么你会这么在意吗?”
薛深毫不犹豫:“我会。”
“你……”钱玮额头上青筋直跳,暴跳如雷。
但下一秒。
薛深的一句话,让他心底的火瞬间全部消散了。
薛深说的是:“对于律师来说,我代理的只是一个案子。”
“但是对于当事人来说,那是他们的人生,那是他们一辈子的清誉。”
钱玮沉默了。
薛深说:“按照刑事诉讼法第六十七条,采取取保候审不致发生社会危险性的,可以取保候审,并且……”
“并且什么?”钱玮问薛深。
薛深笑了笑:“只要你让我见一见那三位受害者,我,有证据,证明这个案子和薛润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