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法院。
距离开庭还有二十多分钟的时候,薛深已经办好了旁听的手续,端端正正地坐在了旁听席上,手里翻着一份报纸。
赵冬菱肯定是要来旁听的。
赵冬菱家的亲戚也来了不少。
倒是贺凛的父母亲戚和同事,一个都没来,大概是觉得太丢脸。
赵冬菱穿着宽大的外套,肚子有些圆润地隆起了一小块,她瞥了一眼薛深,语气里火药味很重:
“你来干什么?”
“来看我跟贺凛的笑话吗?”
薛深没说话,他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腕表,心里估算着季然还有多久才能赶到。
“你不要以为我外公把他一半的家产都给了你,你就鸡犬升天了!我和我外公打断骨头连着筋,是有血缘关系的,你一个莫名其妙的外人,你凭什么来分我们家的遗……”
“赵冬菱。”薛深冷冷打断她的话,“第一,钱不是我主动要的。第二,你自己对你外公做过什么,你心中有数。第三,是财产,不是遗产。”
宋惊国还没死呢。
赵冬菱当着他一个外人的面儿,就张口遗产闭口遗产的,难不难听??更何况她浑然不在意宋惊国的身体状况,好像眼里只有那半副家产。
薛深无奈地摇摇头,也不知道该说赵冬菱点什么,“还真是万物皆可钝角,鸟大了什么林子都有,合法且有病。”
薛深嘟哝的前两句,赵冬菱没听清楚。
但是,最后一句的合法且有病,却结结实实地传进了赵冬菱的耳朵里,“你说谁有病?”
薛深微微一笑,慢条斯理地开口解释,语气绅士得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只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一听就觉得欠揍。
“不是有病,是合法且有病。”
“比如说:有人喜欢把电脑显示屏挂在脖子上当项链。”
“比如说:有人喜欢把小雨伞当气球吹着玩。”
“再比如说:有人不关心骨肉至亲是否健在,身体是不是健康,反而关心他的财产是不是到了外姓人的手里。”
“这些行为都叫——合法且有病。”
薛深没用一个脏字,把赵冬菱从头到脚,贬了个一文不值。他对赵冬菱真的是无语至极,这人就像变脸一样,她得势的时候,恨不得把所有人都踩在脚下。她失势的时候,恨不得能把姿态放低到尘埃里,弯下脊梁来求你。
薛深对这种拔老人吸氧机电源的人,真的没办法有什么好印象。
赵冬菱刚想反驳,余光瞥到薛深身后审判庭门口矗立着的一道身影,冷漠暴躁的语气突然软了下来,脸上狰狞的表情一收,比当红影帝影后还能收放自如。
她看着薛深,突然说了句让薛深意想不到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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