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毫无征兆的,甚至有些无厘头的,薛深家里成了大型的party现场。
那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红旗招展,人山人海。
那天晚上薛深喝了不少酒,他是真的高兴。做了将近一年的律师,他收获的东西很多,很多。
气氛热烈。
真正的人间烟火,驱散了薛深心底的黑暗面。坦白说,他每天接案子打官司,接触的是最黑暗也最极致的人性的恶,要是说心里一丁点的黑暗面都没有,那是扯淡。但是这个晚上,薛深想通了。人在面对黑暗的时候,只有两种选择,要么让自己变成黑暗,要么就去努力地追求光明。
薛深想,他的未来,应该是要追求光明的,是要争做法治之光的。
薛深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他的意识至此消失了。
*
“嗡嗡——”不知道过了多久,薛深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薛深挣扎着睁开沉重的眼皮,身上还散发着些许的酒气。现在室内已经是一片光亮,天亮了,“喂……”薛深摁了接听键,嗓音哑得很厉害。
对面的人开口:“请问是薛深薛律师吗?”
“我是。”薛深揉了揉宿醉后胀痛的脑仁。他的酒量,是那种一杯啤酒就能灌倒的量。他平时在外应酬,和客户吃饭也是要解答法律问题的,所以客户也不会强迫他喝酒,这才没暴露他那酒量。
薛深掀开被子起身,一手举着电话,在他的房间里转了一圈。昨晚的蛋糕和气球已经被收拾干净了,桌上的水杯下边压了一张字条。
儿子,昨天你的几个当事人想感谢你一下,请你吃个饭,我想着正好昨天是你的生日,就请他们一起过来了,省得他们破费。家里我和薛润他们都收拾干净了,你好好休息,饭菜在冰箱里。
纸条最后边的落款,只有两个字:妈妈。
薛深笑了笑,举着电话问对方:“请问你们有什么事吗?”
“我是国家电视台的记者,丁慨。”
“丁记者,你好。”被贺凛和苗骏搞得PTSD了,他听到国家电视台都打怵,生怕再遇到什么奇葩。
“是这样的,我们台里有一档个人专访的节目,叫《巅峰访谈》。这个节目已经做了三期了,下周是第四期节目,我们想请您过来录制节目,也就是给您做一次专访,您看可以吗?”丁慨说话并不拖泥带水,把待遇和节目性质大致给薛深介绍了下,“如果您没问题,我把合同发您邮箱,您看一下。”
薛深愣了愣,终于有点醒酒了,脑子渐渐恢复了正常的运转速度,开始思考起来。
巅峰访谈,是国家电视台收视率很高的一档节目,在每周三的黄金时间播放,吸粉无数。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
巅峰访谈第一期,是给一位海洋工程专业的副教授做的专访,这位副教授有39项科研成果,13项重要科研成果。
巅峰访谈第二期,是给一位花滑运动员做的专访,这位花滑运动员打破了世界纪录,拿过四块金牌。
巅峰访谈第三期,是给一位身价几百亿的上市公司老总做的专访,这位老总经常出现在国家电视台的经济频道,对国内的经济形势做出分析,也是一位赫赫有名的经济学家。
“薛律师,薛律师,您在听我说话吗?”大概是没听到薛深的声音,丁慨问道。
“我在听的。”薛深又问了几句巅峰访谈节目的情况,答应了下来。
这一档节目。
无论是含金量,还是知名度,都让他没有不答应的理由。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就到了节目录制当天。
丁慨穿着很正式的商务西装,调试好设备,先和薛深聊了几句,想帮助薛深放松,适应坐在镜头前的感觉。
结果,丁慨就悲剧了。
薛深坐在山茶黄的沙发上,交叠着双腿,捧着一杯咖啡,悠悠然地抬眸看他一眼,镜头感比他这个做了多年记者的人还要好。
丁慨一肚子和嘉宾沟通的话,瞬间卡在了嗓子眼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薛律师,您准备好了的话,那我们就开始吧。”丁慨说。
薛深点点头。
丁慨打了个手势,让他的同事把摄像机和各种设备都打开。因为节目是先录制再剪辑,不是直播。所以丁慨事先告诉过薛深,让他先做个自我介绍,哪怕说得磕磕绊绊也不要紧,反正后面可以再重新录制。
然而……
薛深侃侃而谈,没有半点紧张。
倒是丁慨,因为太惊讶于薛深的状态了,频频走神,说错了好几个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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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早点写。
23:59:59发出来的这一章。
真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