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去七楼。
张帅的病房就在七楼。
今天在钱玮订婚宴现场,他宣布那三件事时,说已经找到了幕后凶手的视频,张帅一定看到了。正好,他去试探下张帅看到视频后的反应。
……
同一时间。
这边儿,张帅的病房里。
“视频的事,你怎么看?”褚冷凝坐在张帅床边的椅子上,左手拿苹果,右手拿刀,在帮张帅削苹果,若有所思地问道:“薛深在视频里说,他已经找到幕后凶手的线索了。你说,凤鸣这案子,能翻吗?”
张帅上半身赤裸着,但胸膛上厚重的纱布,让他被包裹得像是蚕茧一样。
他的腿被吊起来一截,吊在半空中,还打着石膏,里面上了钢板,伤势不轻。
“师母,”张帅是姚凤鸣的学生,褚冷凝是姚凤鸣的妻子,虽然两人在办离婚手续了,张帅还是习惯性地叫她师母,“国内判死刑的案子,能再审的只有不到百分之一的概率。而再审的死刑案里面,能翻案的连千分之一都不到。”
因为一旦翻案。
就意味着警察的侦查,检察官的审查起诉,法官的审判,都存在失职渎职的疏忽行为,那是要追责的。
张帅往身后的枕头上靠了靠,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后仰了仰身子,说道:
“如果真是冤假错案,没人陷害还好,要真是有人陷害师父的,那这个诬告陷害的人,可就要成为公检法三方的眼中钉,肉中刺了。”妥妥的背锅侠啊。
褚冷凝神色复杂,眼珠转了转,什么话也没说。沉默了一会儿,她开口了,“那你觉得,这个诬告陷害的人是谁……”
“这是薛律师要思考的问题,不是我该操心的。是不是啊,薛律师?”张帅微微一偏脑袋,看向了不知何时站在病房门口的薛深。
薛深提着一个水果篮走了进来,“伤怎么样了?”
“这果篮里的芒果看起来挺新鲜的,下次别买果篮了,多买两斤芒果来看看我,我这浑身上下都打满了石膏,木乃伊一样地待在医院里,连实验室都不能回,实验数据呢,师母也不让我多看,只让我好好养伤,我都快闷死了。”张帅吐槽了一句,脸上的表情直率又爽朗。
“就你事多,跟个金丝猴一样天天活蹦乱跳的,吃芒果吗?”褚冷凝站起来,和薛深打了个招呼,又问了张帅一句。看样子,褚冷凝好像真的很喜欢姚凤鸣这个学生。哪怕她和姚凤鸣的感情已经出现危机了,她还是很青睐张帅这个姚凤鸣的门生。
“洗两个来,还想吃葡萄。”张帅朝褚冷凝笑笑:“谢谢师母。”
褚冷凝拿着果篮去了。
薛深扫了一眼褚冷凝头顶的数字。
元(-元)
只不过。
褚冷凝头顶的元,是蓝色的。
褚冷凝头顶的-元,是绿色的,还一闪一闪的,不像是实体。
“系统,”薛深在心里用意念问系统:“括号里绿色的字,是什么意思?”
【括号里红色的字,是不久后将要支出的钱。】
【括号里绿色的字,是不久前刚刚支出的钱。】
“……”褚冷凝好大的手笔,一眨眼,挥一挥衣袖,一千万就砸出去了。
只是,薛深不明白。
姚凤鸣搞了那么多年的科研,卡里才二十多万。
为什么褚冷凝的卡里有五千多万的存款?
她又为什么会在短短一天的时间里,支出一千万的巨款?
褚冷凝和姚凤鸣在办离婚手续,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购置房产。
否则,离婚分割财产就会很麻烦。
“薛律师,我听说那天开车撞我的肇事司机找着了,是一个二十年前的通缉犯。”张帅主动开口,和薛深攀谈起来,语气里还带了几分愧疚:“真不好意思,我出车祸后昏迷了两天两夜才彻底苏醒过来,因为我一直昏迷着,也没人能去和警察解释一下,害得你成了警察的怀疑对象,被带走那么多次,对不起啊。”
薛深没说什么。
甚至没有接张帅的话。
他坐在刚刚褚冷凝坐的椅子上,眸色黑沉沉地盯着张帅,突然试探性地问道:“姚凤鸣教授的案子,我有一个疑点,一直想不清楚,希望你能为我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