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渔晚不知道许归期心思的百转千折,她连刚刚听到的信息都还没有完全理清楚。
“还有一个问题,你怎么能确定迪卢克先生能参与到这件事里?或者说,那位旅行者能和迪卢克先生这条线搭上?”
“不错的问题。”
许归期笑着点头,“正因为我无法确定,所以我在待在这儿以逸待劳,而不是主动出击。
琴团长那边是明线。目前来看,旅行者参与进去了,那她也是明线的一部分,迪卢克老爷也是同理。
明线越强大,咱们的胜算越大。胜算大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可以不战而屈人之兵。
不管是愚人众,还是......”
许归期的眼神飘远,又拉回来,“......什么其他的,都不会在必输的局面下,选择兑子儿。
围棋中的大忌,兵法中的死局。
呵呵,及时收手,那些棋手们会理解的。”
渔晚安静了好一会,才悠悠开口。
“你刚刚说我们这些人是明线,那你呢?暗线吗?”
“扑哧——
我可没这么自大。”
许归期笑了一声,“我充其量就是个搅屎棍,这盘棋的暗线,说不定就藏在明线里面呢。”
这话可不是许归期乱扯的。你说对吧,温迪?
温迪:欸嘿o((>ω< ))o
马上要跟着荧做主线的某吟游诗人点了个赞。
渔晚将杯子贴在额头上,感觉凉凉的,自己脑子里晕晕乎乎的感觉好一会才下去。
她忍不住笑了出来,“我之前听说你在群玉阁上大闹了一番,还有些怀疑这件事是否被夸大其词。现在看来,是我目光短浅,看不懂你心中所想了。”
渔晚的这一刀,不仅出了暴击,还出了真伤,一下子就捅穿了许归期的心之壁。
许归期又被迫回忆起,他在群玉阁上的那惊险刺激的几个小时。
“别提了,往事不堪回首。”
类似群玉阁上的那种奇妙的沉默又出现了:渔晚是将许归期所说的和自己得知的情报重新整理捯饬了一遍,发现一切都合乎情理;许归期则是不得已又将羞耻的回忆回味了一遍,又恶心又难受,缓了好一会儿。
至于酒馆里的其他人,呵,睡着呢。
“行,我算是开眼了。”
渔晚伸了个懒腰,显得很放松。她嘴角的笑容发自真心,像是那种工作完事成后的解脱。
“来杯‘午后之死’,谢谢。”
“姐姐,你不要命了?”
许归期苦口婆心的劝道:“你贸然接触这种烈酒,会喝死人的。更何况,你什么身份?你要醉倒在这里?
合适吗,你想想?这不合适。”
“嗨呀,叫姐姐叫的真好听。不过,那有什么关系嘛!”
渔晚小手一挥,得意的发出“哼哼~~”声。
“我有这样一位靠谱的后辈,等着他给我兜底不就成了!”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许归期激动地站了起来,“你和吴棱就是那种一丘之貉,能把活推给别人就使劲儿推!
太坏了!你们这群人!我拼命摸鱼,到头来还是摆脱不了劳苦命。
不请你吃饭了,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