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两人一道种下那株梧桐,除了皇后,所有人都觉得陛下温和不少。
虞听晚这段时日陪他在宣室殿批折子,裴执偶尔累了放下笔,抱着她在怀里揉,偶尔脸上敷层玉簪粉也被他摸没了。
一身玄色龙袍的男人在御座上,窈窕娇媚的女子依偎在他怀里,看上去像在耳鬓厮磨。
裴执早把其他人屏退,没有史官在侧,他说话时松泛随意。
“晚晚,我前些时日召平阳侯入宫,提及那荷包本就是给我的,他看上去不大高兴。”
虞听晚抬眼看他,有些恼怒:“你和他说这个做什么?”
“我怕他不知道,总想着要回去。”裴执轻咳一声,“去年在上林苑,他就明里暗里想拿。”
他垂下眼睫,把怀中人抱得更紧些,“晚晚,那个纸笺没了,我想要个新的。”
“你先把榻边的东西都收回去。”
“……好。”
虞听晚想起榻边矮柜里的玩意,他怜惜她体弱需要休养,夜里一直没碰她,只用别的法子纾解。
但三不五时拿回些册子和金玉宝石镶嵌的玩意,想等到以后试试。
她一想到那些就耳根发烫,哪怕太医说可以行房,她也一直想办法拖着。
一回椒房殿,她便打开矮柜里那些大大小小的木匣子,看不出用途的都扔了。
打开最后一个匣子,虞听晚瞧着里面的赤金足钏,坠着玛瑙流苏。
难得一件正常东西,她抬眼望着身边的男人,等他解释。
“送给你的,西域的样式。”裴执见她静静盯着自己,垂下眼眸道:“会响。”
虞听晚把足钏拿到手里,不知流苏上一粒粒玛瑙珠子内里是什么,轻轻一晃,玉珠落盘声格外明显。
她沉默半晌,“算了,这个可以留着。”
裴执目光顿时灼热,盯得她心里发慌。
当夜,虞听晚沐浴后,瞥见榻上的男人手中把玩一对足钏,见她进来,轻声道:“晚晚,过来。”
她上榻后靠进他怀里,仰面看着那双凤眼,刚想开口和往常一样推辞,唇瓣就被含住轻咬了一下。
攻城略地般的吻让她脑袋昏昏沉沉,手搭在他肩头,陡然听见寝衣碎裂的声音,男人的手顺着女子脖颈一路向下。
榻上响起女子的嘤咛声,不到半刻钟声音便消失,衣衫整齐的男人垂眸看着榻上女子,将足钏套上她纤细雪白的脚踝,
身下人动情后肌肤泛着粉意,如朝霞映雪,一双眼睛慢慢睁开,含着盈盈水色,眸中情丝缭绕,一圈圈缠上他。
裴执喉咙发紧,柔嫩细腻的触感主动缠上他腰间,眼前女子脸上艳色压倒桃花。
夹杂在铃铛声中的,还有熟悉的声音。
“令卿,”她云娇雨怯,柔声细语,“你记得温柔些。”
话音刚落,男人炙热的吻就密密落在她胸前,一路向下,像冬日簌簌雪花覆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