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邦国怒道:小小刺史府,敢如此说太师,你哪只眼睛看到是太师做这些事情的,不要命的蠢货,付大军知道自己情急说了错话,退去一旁。
赵琢斯道:父亲息怒,这付家的情急一时说错了话,暂且后说罢,又与太师道:臣愿为太师分忧,这赵丞相把廖鹏弄进京来,看是对丞相有利,实则对太师也是有利的。
唐太师道:怎么说?赵琢斯道:这廖鹏如是有通天的本领,这京城就是他的牢笼,有太师这张大网束住他的手脚,他怎的展翅?与其放任廖鹏在外面高飞,不如就此让他回京里在太师眼皮下过活。
唐太师道:这廖鹏是赵丞相的人,就算本太师可以钳制他一时,丞相不倒,也是不甚有力的,这法子本太师不是没想过。
赵琢斯笑道:这臣能想到的太师自然比臣巨目更甚,只是不论廖鹏是哪一政派,太师您猜他回京来主要的目的是作甚?
唐太师阔步下那丹墀,说道:自然是学他那父亲,成王败寇,如是被那丞相得手就不好办,赵琢斯道:太师非也,臣与廖鹏见过几次照面,虽无甚交谈机会,从那言谈举止上断定此人不简单,他回来必定是寻找机会报仇来。
当初付刺史杀害了他的妻儿,他必定让刺史府血债血尝,以牙还牙,付大军怒道:他敢,谅他没那本事,呀呀不休的骂起来,赵琢斯见付大军说变就停止了,唐太师阴狠了看着付大军,这才停止炰休。
都指着付大军不该打断赵琢斯的话,一个只懂用蛮的人,与他死去的弟付小军无半点差别,又死了他爹,没了那主心骨,做起事来是不过那脑颡的,只顾自己一时说之为快。
唐太师道:琢斯你继续说,正因为这廖鹏回来要宿构报仇之事,太师何不早做准备,等他有所行动之时,既不让他伤着刺史府的人,又抓住了他的把柄,这但凡宿构之事,必是经过细密筹划,即是有筹划就非一朝一夕之事,既然非一朝一夕这证据把柄自然多如牛毛。
太师何不用此把柄嫁祸于丞相,说他对刺史府不利,可谓一箭双雕之计,他赵丞相想用廖鹏作为利剑,削弱太师您,这利剑难道不是双刃剑?只要太师权变,必能立于不败之地。
唐太师听了拍手大笑,说道:甚妙,甚妙,拍了拍赵琢斯道:到底是人老了,不中用,倒是不如你这后生了,当初看你飞龙走字,知你不简单,今后有事定与你商量,只是往你别有二心,好好的与我效力,这四品的官对你是委屈了,后面我会想法子的。
转身与韦邦国道:你得了个好女婿,不仅这面貌为朝中极品,为人更是老成多智,怪道我那侄女如此的喜他,吩咐道:继续奏那曲儿,与众位消受一番。
赵丞相与廖鹏回信道:让他做那华阳县令之位,如是剿匪有成,保举他会朝廷之上来与他公事,廖鹏从此穿了那知县的补服,再华阳做起知县来,等处理完刘知县的事,变着手剿那匪类来,俟候回宫之日。
季春之时,廖鹏把刘知县从监里提出来,刘知县一案不用三推五审,也不经刑庭道台的,由廖鹏一人处理,罗列了众多的罪责把刘知县判了个市曹秋绝。
抄了刘知县的家,与湖心亭葡萄架下收出金银古玩字画不以数计,刘府贴了封号,曹氏,胡别古,钟二嫂子,被撵了出去,小青梅,及以前服侍蔡姐儿的丫头子些被官卖!
曹氏提前叫钟二嫂子,胡别古与媳妇子,把家里的银子及她的一些金银提前拿来熔了扁在腰上,叫人看不出来,廖鹏即是知道那抄家之人有此手脚,也不去管他们,放他们一码罢了。
那日升堂起来,刘知县跪与阶下,廖鹏道:刘文明你可知罪?刘知县道:小的知罪,廖鹏道:来人读爰书!
只见用那判书上写到:
华阳原知县刘文明,上夤下缘,理知县之职三十于年,本应感念朝廷延续之德,却不思天恩,刻毒百姓,于千万之人谋千万之利。
罔断官司,积压民怨,拨民肥己,以蠢子为明仗事事奉听,多赋税,多纳田,民胼胝,腹鼓涨,脚肿膇,仍无悔改之心,以至于华阳大县沦为空壳薄藏!
昔年天降灾眚,雪霜侵苗,至于全城苦蒿之人无米食,死伤万千,城中稚童四散,妻奔夫逃,食人拨肉,惨绝人寰,不开仓,不赈灾,不上报,三不将军堂而上上!
天!也为之震怒,串通匪类以至于朝廷出兵屡次不获,至于朝廷巡航王斌善与危垒之中,先断发,后生死,尸体随湖而沉,后落入乱葬岗之内,白骨犹再,叫人凄惨!
以上种罪,不过万千之一也,但归一而条,足以死千万次不已,种种罪孽,祸国害民,不可饶恕,于季秋后之五日午时市曹处决!
把此告示贴与壁墙之上,供人读阅。
那受了刘知县毒害的华阳人,一日喜过一日,不觉欢呼舞蹈起来,真可谓是这几十年来最喜庆之时候。
曹氏一行人找了两间房屋住着,看了壁墙上的公事,一家人哭的昏天黑地的,自己的儿也无那消息,从此曹氏绝了那山珍海味一心吃起素来,日子一晃就是十几日。
那日曹氏叫钟二嫂子出去买些蕈类素菜,后面跟着几个人指手画脚的说那不是刘府上的奶子哩,现今也沦落到此地了,钟二嫂子买好了菜,转身要回,后面那几个婆子一路跟了上去。
再一处髹漆铺里转弯往巷子里走了,那巷内最多能容纳两人走过,几个婆子再钟二嫂后面挤来挤去的作势要往前走,钟二嫂子干脆让那几个婆子先行,自己退去一边。
不曾那几个婆子专是来捉弄她的,一把把那篮子里的蕈菇儿打落在地,说道:瞎你得狗眼,这窄憋憋的路,挤你娘的逼来哉,钟二嫂子道:几位嫂子,咱已是让你们先过去了,你几个就先走罢,把我这蕈菇儿打下来作甚?这是咱奶奶要吃的。
那几个婆子道:你奶奶?哪里还有奶奶你家的知县老爷哩?这秋后就要拿去街上叫人砍头了,这也是咱华阳开天地头一遭,你家做了那多的绝事情来,未必你家奶奶就没劝劝你爷不成?
钟二嫂子道:奶奶哪里没权?做妇人的在家里哪里说的出那话来?不过是在家听父,嫁人听夫,夫死又是听儿的,哪里做的成一点的主儿?就是话头子一提,老爷也是非打即骂的哩。
那婆子一把上去推了钟二嫂子骂到:当了人家几天的奶子,说出的话都是屁臭的,你以前不都是与咱一样的货色,不过这运道比咱好,享了这多年的福,这华阳城里谁不知道你家奶奶是母老虎?
二街下做私窠子婊子,听说以前是你就纳的,成天与我几个说那曹氏的好,对她打骂不止,剃头凌虐,把个成了形的娃娃都叫她落了下来,还是个相公,这等孽事她都做的出来,想必刘知县更加的毒辣百倍。
钟二嫂子道:几位嫂子好没道理,哪里能听她胡说,谁家不希望一个好好的相公生来?为何打骂凌虐她?这是她找了那红姑子得了邪药,自己害自己的,万不可听她胡说。
说着就去捡那地上的蕈菇儿,她知道现自己是失了势的,不与那一帮婆子计较,想要息事宁人捡起准备走人,那婆子的大脚哪里肯依,两三下的把个蕈菇儿,踩的遁了地一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