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还真有些下不去手。

“真有那么一天，你就先杀了我，然后再去造反，南瑾晟，你知道的，论功夫，我根本不是你的对手。”

南瑾晟似乎松了一口气：“苒苒，我真怕你的心里只有你皇兄，我现在看到了，你的眼里是有我的。”

“苒苒，你放心，我南瑾晟没有称帝的野心。”

“也永远不会有你死我活的那一天，我不舍得让你为难。”

龙舒苒心中一动，主动扑进了南瑾晟的怀里：“阿晟，佟汝阳追杀我们那一次，我看着满身是血，却依然护在我身前的你，我便相中了你，这辈子，我龙舒苒非你不嫁。”

南瑾晟刚刚只想试试这小公主的心思，他想确认下她究竟对自己存了几分心思，他南瑾晟虽然是堂堂七尺男儿，但他的感情以前从没有打开过口子，如今被这龙舒苒一点点撕开，他既欣喜，又害怕，他害怕自己受伤，害怕自己错付，也害怕受伤过后还要一个人独自疗伤，就像孤独的狼一样，受伤后慢慢舔舐伤口得有多痛。

那样的痛，他不想承受，宁可一开始就做一头孤独终老的狼。

而如今看着主动扑进自己怀里的小公主，又听她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他的心中亦是五味杂陈。

“对不起。”

“为何要说对不起？”

“苒苒，那一次我其实一开始并不想救你。”

“什么？”龙舒苒有些郁闷，南瑾晟刚刚说什么，本不想救她？

刚刚还乖得像一只猫的小公主，立马从南瑾晟怀里挣脱了出来，转眼成了一只浑身带刺的刺猬：“南瑾晟，你究竟什么意思，有话就说清楚，这样玩弄本公主的感情，很有意思是吧？本公主也是第一次心悦上一个人，你不喜欢就不喜欢，何故说这些伤人的话来招惹我。”

南瑾晟看着眼前张牙舞爪的龙舒苒，一时间有些慌了：“苒苒，你不要急，你总得听我把话说完啊。”

“你有什么就赶紧说，大不了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出不出得去，待会大家各凭本事。”

“苒苒，那一次，刚开始我确实有点不想救你，你知道的，你皇兄下令攻打南屿，我大哥为了护住整个南屿王府，牺牲了他自己。”

“我虽然与大哥因为一些隔阂，十余年不曾来往，但他死了的那一刻，我真的好后悔，我好后悔自己没能早点赶过去救下他，甚至我好后悔自己没有答应他披挂上阵，大哥牺牲的前一晚，他其实来找过我，希望我可以带兵出战。”

“但是我拒绝了。”

“苒苒，或许你不能理解我的心情，当时我得知你是当朝的长公主，是皇上唯一的亲妹妹，我脑子里有念头闪过，若是我不救你，皇上便也得尝尝失去亲人的痛楚，为何要随意发动战争，如果不是他下令攻打南屿，我大哥就不会死。”

“不管你信不信，我皇兄真的爱民如子，你知道吗，他十岁就继承了皇位。”

南瑾晟点点头，表示自己听说过。

“我那个傻哥哥，那么小就要背负起一个国家，一背就背了十几年，他舍不得让这个国家乱，舍不得百姓流离失所，无家可归。”

龙舒苒转瞬释然，对着南瑾晟莞尔一笑：“阿晟，我能理解你，最终你还是救了我，不是吗？”

“是。”南瑾晟牙缝间丢出一个是字，再次将龙舒苒拥入了怀中，多余的话，他再也说不出口。

龙舒苒轻轻搂住了南瑾晟的后背，一下一下轻轻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