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加上金帅一共五个男的,都是半大小子的样子,大的看上去不过二十四五岁,小的似乎才十六七岁。
其中两个赤身裸体,另外三个人只穿着大裤衩。床头柜上散落着保险套和打开瓶盖的润滑液,电视里爱情动作片还在播放着。
女孩子此刻瑟缩在被子里,头发凌乱地披散在脸上,一双眼睛自乱发间惊恐地张望着。
“有人举报这里嫖娼。”警察眼睛快速扫了一遍整个房间,“所有人,穿上衣服,抱头在墙角蹲好。”
大家面面相觑,犹豫着往墙边走去,黄毛认出了孙志勋,嗷一嗓子扑上来,说道:“草,多管闲事!”
一拳就要砸下去。
孙志勋没有躲闪,拳头被金帅拦住,他诧异地看着孙志勋,问道:“叔,你怎么来了?”
这时,瑟缩在床上的女孩子忽然爆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尖叫:“警察同志,不是嫖娼,是他们强间,他们把我灌醉了带到这里!”
调查进行了整整一夜,大家都累得人仰马翻。在警察的循循善诱下,女孩终于相信,自己不是被强间,而是自愿的,举报他们对自己没有一点好处,整件事的责任主要在自己,作为一个好女孩就不该穿小吊带,更不该去迪厅。
清晨,派出所的大门打开,金帅转了转脖子走出来,他打了一个深深的哈欠,拉开了车门。
孙志勋正在后座上抽烟,金帅困蔫蔫地说道:“叔,您说您这是闹哪出儿?”
孙志勋看了他一眼,衣冠不整,头发凌乱地像鸡窝,顶着乌黑的眼圈,一身的颓气,不由得皱眉说道:“不争气的东西,看回家你老子怎么收拾你,我儿子就是被你们这帮狐朋狗友带坏的。”
金帅抬起眼睛看着孙志勋,说道:“叔,您真误会了,我们,都是跟笠哥混的,是他带着我们玩儿的。”
孙志勋怔住了,不敢相信,印象中的孙川笠还是小时候那个乖巧可爱的孩子,软软糯糯,有好吃的东西会先让给爸爸妈妈。
“有一天,笠哥给我们几个分别打电话,说,快来玩,特别好玩,我们过去一看,是一个姑娘……”
“别说了。”孙志勋铁青着脸色打断了金帅。
金帅嘴一撇,发出不易察觉的轻蔑笑声:“我老子现在也管不了我,不像小时候可以把我吊起来打,现在还不一定谁打得过谁。”
孙志勋看着他痛心不已:“子不教,父之过,哎,都是我们的错。”
听着爹味十足的说叫,金帅扭过头不说话了。
孙志勋拿出秦原的照片,问道:“这个姑娘,认得吗?”
金帅点点头。
孙志勋问道:“她和川笠之间,是怎么回事,有什么恩怨,你能不能详细告诉我?”
金帅为难地说道:“叔,这个姑娘我不熟,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孙志勋说道:“今天的事我不会告诉你爸爸,他真生气了,断了你的生活费,你怎么办?”
金帅想了想说道:“这个秦原是宁小夏的闺蜜,宁小夏跳楼之后,她追着笠哥不放,总觉得是笠哥害死的,还把笠哥给告了,不过由于证据不足,最后法庭没有采纳。就这么回事。”
孙志勋问道:“你告诉我实话,今天这样的事,你们是不是对宁小夏也做过?”
金帅不语,他深深低着头,半晌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孙志勋问道:“宁小夏是怎么死的?你告诉我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