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李玉染没料到的是,周承泽同样身手敏捷,抽出那把华而不实的匕首,两把匕首刃与刃相碰,发出轻脆地声响。
李玉染的匕首断成两截,周承泽的匕首却闪着阴冷的光,直射她的眼睛。
一招交错,两人都用猫一样的姿势,半匍匐地蹲在地上,紧紧盯着对手。
不同的是李玉染眼中闪过诧异,虽然只有一招,可太明显了,周承泽的招式与她的一模一样。
甚至比她的更强!而周承泽则是阴笑地挑挑眉,低声道:“论理,本王该唤你一声小师妹。
你的功夫是在掖庭,跟一个叫任九幽的老太监学的吧?他是我师父,可谓跟错了主子,晚年落的发配掖庭。”
李玉染不知道那老太监叫什么,她听别人喊他酒鬼,她以为那老太监嗜酒。
“还不承认你是玉奴吗?”
这句话戳到李玉染的痛处,她握紧断成一半的匕首,再次攻上了去。
她一刀直取周承泽脖子,而周承泽却瞄向了她的额头。她的一刀落空,周承泽的一刀斩断了她的发带。
长发如瀑般倾泄而下,如墨的长头衬映下,她涂的土黄的脸色,也显得白了几分。
周承泽目光炯炯地看着她:“你还想狡辩吗?非要本王扒了你的衣裳你才肯承认?”
李玉染死死地瞪着他,最终败下阵来,打不赢,跑不掉,先认输拖延,想办法找到凌十二。
“承认又如何,不承认又如何?”
周承泽走到她面前,踢掉她手中的刀,抬着她的下巴道:“你死的时候,本王还挺遗憾的。
那样的美人,竟然跟凌正忠那个色中饿鬼死在一起!
没想到你这么有本事,改头换面逃到太原。
还这么泼辣,连本王都敢动手。
你既然有这功夫,当初被我掳走,为何不动手?”
李玉染用掌打开他的手,冷笑道:“当初演的是掖庭罪奴,自然不能跟主子动手。
现在,我是李逍!你若再敢胡来,别怪我玉石俱焚!”
周承泽像得到什么宝贝一样开心,看着她的目光中的欲望丝毫不加掩饰:
“比起娇软的玉奴,本王更喜欢现在的李逍。
看凌牧萧那反应,莫非他还没出来你?
有趣!实在有趣!
你说本王跟他讨要你,他会做何反应?
他日他若知道,自己亲手把玉姨娘送到本王手上,他又会有何反应?
哈哈,太有趣了,本王等不及看凌牧萧的脸。”
他猛地凑到李玉染耳边,压低声音道:
“本王当着他的面要了你,你说他会不会发疯?”
李玉染一点也没被他挑衅,恶心地看着他:“我倒觉得你疯了!死变态!”
周承泽大笑道:“变态?更变态的,你到了本王的床上,就能见识到了。
对了,昭云是你的好姐妹对不对?等本王带你回京城,咱们三个一起变态!”
李玉染是真恶心到了,这人看着人模狗样,内心竟然如此变态。
周承泽又惋惜地道:“说起来昭云还是本王从掖庭带出来的,怎么当时没看到你呢?
如果那时本王看到你,一定先把你带走。”
李玉染呸了一声:“她愿意跟你走,我才不愿意!”
周承泽突然想到一事来,绕着她走了一圈,试探地道:“去年中秋夜,你去过露湖吗?”
李玉染摇头:“没去过!”
“昭云不会功夫,本王一直好奇,她是怎么悄无声息地到我的船上?
是你对不对?那夜是你救了本王对不对?”周承泽目光近乎癫狂。
李玉染冷哼一声:“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就在这时,外面有将士来报,李玉染忙趁机道:“王爷还有事吗?无事属下先告退了。”
周承泽低声笑道:“这回,你别想再逃!也没人会救你。
你杀了凌牧萧的二叔,他若发现你的真实身份,会立即杀了你!
玉奴,你本应该是我的女人!
这一次,本王绝不会让你逃掉!”
李玉染当然要逃!她决定今天就死,死法千千万万,不一定非得等敌人来啊!
今晚她就教凌十二枪法,然后一个不慎,死在了凌十二枪下。
这在军中算不上常见,可也不是没有,特别是射箭场和赛马场,常有误伤人的情况发生。
她拿断了的头绳将长发随意一绑,绑成马尾,小心避开,生怕撞到凌牧萧。
找到自己的队长,谎称道:“凌校尉让我见她一面,我给忘了,属下能不能先回代州城?”
他们巡逻的时辰早就过了,若非刚巧遇到凌王和辰王出城,这会早就回城了。
队长很敬重凌十二,一听是她找李玉染,忙挥手让她先回城。
李玉染半路就碰到独自前来的凌十二,两人相视一望,都从对方眼里看到‘晚了’。
凌十二来晚了,她本来要早点来寻李玉染,以防她碰到辰王。
可惜在城中被军事绊住,急问:“怎么回事?”
李玉染恨恨地道:“辰王认出我了,并且要跟凌王要我,他就是个变态。
凌姐姐,我没时间等,你让我死吧!”
凌十二哑然失笑:“你想怎么死?”
“凌王让我教新兵用枪,我先教你,然后被你失手杀了。”
凌十二摇头:“不行,辰王即认出了你,你在军营他肯定要验尸。
必须要死无全尸,才能永绝后患。”
凌十二很快想到一招:“凌王欲派我先往朔州打探军情,你随我同去。”
李玉染大喜:“那咱们得尽快走,我怕辰王回城之后,就要寻我。”
两人回城之后,匆匆收拾了装备,凌十二点了一支小队随行,让人知会一下凌王,一行人便出了代州城。
李玉染至今还未遇到洪阳,她担忧地道:“不知道辰王会不会找洪阳的麻烦?”
凌十二摇头:“你死了就死无对证,他不会找一个小小校尉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