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染闭上眼睛,静静地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可是匕首确实刺破了血肉,而她并没有感觉到疼痛。
她疑惑地睁眼一看,只见凌牧萧一手挡在了她的脖子前。
她用尽力量刺的一刀,刺穿了他的掌心,匕首的尖刃,只浅浅地划破她脖子的皮肤,留下一道血痕。
她惊呼一声松手,凌牧萧额上滚出大颗大颗的汗珠,闷声一声,将匕首缓缓抽出。
他的眼神中并没有被刺伤的痛苦,反而是另一种痛苦,一种让李玉染看不懂的痛苦。
他眼尾猩红,压低声音道:
“本王的宠爱就让你那么痛苦,痛苦的恨不得去死吗?”
李玉染颤抖着唇,倔强又无力地瞪着他,嘶哑着道:
“是的!被你囚在身边的每一刻,我都恨不得去死!”
凌牧萧上前捏住她的后颈,猛地吻上她苍白到毫无血色的唇,恨不得将她吞入腹中。
直到她激动地反抗,用力去捏他受伤的手,他才戾笑着松开:
“就是这样,本王就是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用流着血的手捧着她的脸,霸道又认真地看着她道:
“你若死了,本王就杀了洪阳、蓝松,还有凌十二,给你陪葬!
对了,还有你的家人……”
李玉染打断他:“我没有家人!”
“不,你有啊!你的父亲李班主,你的姐姐李遥,你的外甥福福、灵儿。
这都是贱藉李逍的家人,他们也会给你陪葬!”
李玉染双目大睁,难以置信地道:“你这个疯子!关他们什么事?
你是鞑子吗?怎么能杀自己的部下和百姓?
我真应该杀了你!”
凌牧萧哈哈大笑:“晚了!本王给过你机会,你没用。
现在,你杀不了我,你也死不了。
这一辈子,你注定是我的女人!
你说我囚禁你,那我就让你看看,真下的囚禁是什么样的!”
他手上的血流染红李玉染的脸颊,流到她雪白的脖子上,沿着琐骨往下,一滴滴的在她的胸膛上染成红梅。
凌牧萧看的双目猩红,他咬着她的里衣撕下一块,随便给自己的手掌缠了缠。
然后再一次禁锢了她,李玉染痛苦地承受着冲撞,怒骂道:
“你真是个变态!疯子!”
凌牧萧一把将她翻个身,扯着她的头发,逼她回头与自己对视:
“这就是变态?那以后本王夜夜都要变态!”
“凌牧萧,求你,我好痛……”
“本王更痛!现在知道求饶了,晚了……”
她全身从头到脚,都沾上他的血之后,他才松开她,看着那血在雪月的肌肤间,开出朵朵红梅。
与那肩膀上的海棠相得益彰,他满意地下床,穿好衣裳离开时,李玉染流着泪问他:
“有那么多女人愿意做你的金丝雀,你为何偏偏拔了我的翅膀,把我关在笼中?”
凌牧萧头也不回,恨恨地抛下一句:“是你先招惹我的!
是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却又毫不留情地假死逃走。
你说本王把你当玩物,那你把本王当什么?”
李玉染后悔了,哪怕在宫里跟朱德全拼个你死我活,也不应该去凌王府先妾,招惹这个大魔头的!
凌十二来的时候,带了粥和热水,她既然死志全消,也不好意思让凌十二帮忙清洗。
自己擦洗干净,凌十二看着洗了一桶的血水,不由惊道:
“怎么会流这么多血?你伤口裂开了吗?”
李玉染摇头:“是王爷的血,他的手,被我刺了一刀。”
凌十二越发不解:“他手受伤,怎么血都在你身上,还有床上,瞧这染的,怎么连帐子上都是。”
李玉染只觉脸在烧,沉默地穿好衣裳,吃了粥。
那一刀伤了凌牧萧,也让她到达鼎峰的死志全消,还是得活下去,只有活着,才有机会。
她现在死了,也是以凌王妾的身份死的,尸体也落在那个死变态手中,不划算。
要死,也得逃离之后再死。
她不连累凌十二,故而凌十二问她:“你有何打算?”
她凄凉一笑:“如今我是插翅难逃,好在王爷待我也不坏。
且先跟着他,等他大军班师回朝的时候,再作他想吧!”
凌十二将信将疑:“你不想逃走了?李逍,你这么快就放弃了?”
李玉染痛苦地闭眼,再睁眼,微笑又镇定地道:
“他答应我以后让我在西山别院独居,生了孩子也养在我身边。
除了不能给我正妻的身份,其他的都能给我。
反正我也逃不掉,干脆不逃了。”
凌十二很震惊,她有种被人背叛的感觉,强撑着道:
“如此,属下就恭喜玉姨娘了!”
李玉染强笑道:“凌姐姐以后可以陪我在西山别院。”
凌十二冷哼一声:“属下何德何能当玉姨娘一声姐姐?
姨娘的身体已经无恙,以后这里也不需要属下伺候了,告辞。”
说完她提着桶离开,李玉染忍着冲动,没有把她留下来。
接下来给她送饭的人就变了,是凌王的亲卫,东西只送到营帐门口的桌子上,没人敢进来。
她等了深夜,凌牧萧回来,她才急问:“凌姐姐呢?”
凌牧萧看她一眼,灯下的美人,身形单薄,长发如瀑,他的喉结不禁滚动了几下。
食髓知味,之前的玉奴虽百般讨好他,让他享受美人之福。
可现在的玉儿百般反抗,征服一匹胭脂马,驯服一只小野豹,却越发让男人有征服欲。
他慢慢地解下甲胄,走到炭炉前烤了烤手,不让身上的寒意伤到美人儿。
待上前一把将她抱上床的时候才说:“她请命进斥候营,带一支小队去了朔州。”
李玉染滚到床里面,抱着被子道:“白天被你弄伤了,你能不能别跟春天的狼一样?”
凌牧萧额上的青筋又跳了起来,这个女人,嘴里就吐不出半点好话!
什么叫春天的狼,是说本王发情吗?
他一把扯过被子,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本王不做点什么,岂不白担了虚名?
接下来的日子,似乎归于平静。
凌牧萧总是半夜才回营帐,他依旧不许李玉染出营帐,每天除了送饭的亲卫和军医,她见不到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