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对方说是浙江老乡。

江志青就举起双臂推开周围人：“都别动，别打了，不值当。”

然后问对方：“你是浙江的？你叫什么？”

“我叫戴雨农，浙江江山的。”对方苦笑道：“我在上海跟着小北门巡捕房的林生东，他跟着华捕黄金荣。黄金荣上面是施密特，然后就是费沃利先生了。”

原来是自己人。

周阿宝立刻让人都散掉，替江志青骂戴雨农道：“侬不认得三爷啊？亏侬和三爷还是浙江老乡。”

这就是说话的艺术了，看似骂戴雨农，其实在为戴雨农讨台阶。

戴雨农垂头丧气：“真不晓得是三爷，但看到韩先生的车牌五个8，我就晓得不好，就没还手了。”

江志青一听很不爽：“你意思，你还手就打的过我了？”

戴雨农无奈承认打不过他。

江志青这才舒坦了，伸手拽他：“急急忙忙干啥去？这车是你的？混的不差啊。”

“哪儿啊。三爷。”戴雨农叫苦：“车是施密特先生的。司机也是他的人。”

戴雨农继续解释道：“施密特受人托请为虞洽卿说情。但他还要侧面了解下情况。想起我是浙江人，他就通过黄探长安排我到宁波会馆去摸摸真相。要是虞洽卿做的过分，施密特先生就回绝了。”

跑腿的小老乡不容易，江志青便说：“你看这事闹的，主要也是你们司机太狂，但你瞎掺和什么。”

戴雨农叫委屈：“上官的司机挨打了，我又不晓得你们是谁，我能怎么办？”

此言在理，大家顿时理解了戴雨农的处境，齐齐看向惹事的司机。

那厮正缩着脑袋呢，见众人盯着自己，他慌忙给江志青鞠躬：“三爷，对不起，都是我嘴贱。”

江志青就想算了，但身后忽然响起个声音：“道歉有屁用！”

“五弟？你怎么来了，你怎么坐这车。”江志青回头惊讶的道。

韩开甲从黄包车上跳下，道：“陈骁给你用了，海瑞斯又喊我去外滩吃饭，我干脆喊辆黄包车，这路上就听满大街的人说你和别人打架了，我不来看看啊？”

江志青讪讪而笑。

韩开甲随即一脚闷上惹事司机的嘴：“凭施密特警长的面子，饶你一次，给老子把车修好，送教堂去。”

然后他看向戴雨农。

97年出生的戴雨农今年才19岁，但长相老成，另外因为长期生活在社会底层，所以面貌有些油滑气。

“韩先生。”戴雨农毕恭毕敬的道，心里有点小激动，他总算见到偶像了。

“你叫什么？”韩开甲问，他刚来，只听后半截。

江志青道：“他叫戴雨农，我浙江老乡。”

杜月笙和戴笠

谁？

韩开甲o((⊙﹏⊙))o，他看看戴雨农看看江志青，等他再听戴雨农说目前跟着黄金荣。

韩开甲顿时来神了。

要死了，我差点都忘了这一茬，看来他们如今混的不行啊，不然我怎么会不知道他们的名字呢？

但韩开甲很快恍然。

我走的是高端路线，所以才接触不到黄金荣这种名为三大亨，其实只是租界体系最边缘的人吧。不管怎么说，今儿得见识见识，他立刻道：“去个人，把黄金荣给我喊过来！”

结果立刻有个快五十岁的胖子从路边窜出，他五短身材金鱼眼，正是后世大名鼎鼎的黄金荣。

黄金荣上前，神态卑微的行礼。

但因为没文化，用词就有些不伦不类。

他道：“卑职北门巡捕房三级探目黄金荣，参见韩先生。”

黄金荣1868年生

（三大亨里，杜先生是有头脑，长期布局和做人积累下的势力人脉。张啸林前期是讲武堂军阀人脉后期狗汉奸，黄金荣的综合实力其实最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