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宝昌接过字条看过,掀起床上的床单欲将其撕开当做绳索,马文伸手拦了一下说,我们两个应该都没问题,就看濑原长官需不需要了。
濑原走到窗前掀开窗帘的一角往下看了看说:“加上窗台将近四米高,恐怕有点难度,万一崴了脚……”
马文想了想对荣宝昌摇了摇头,说先不用了。
濑原问他有什么想法,他仍摇了下头说,还不成熟等会儿吧。濑原点了点头,从屋角的背篓里取出密码包考虑了一下交到马文手上。
“这个你先收着,你身手要好过我,绑在腰间。”
马文将包拿在手里掂了掂,却皱了皱眉头说:“分量不轻啊。这个……还是您收着的好?”
不解其意的濑原并未伸手去接,却用置疑的眼神在问他什么意思。
马文叹了口气说:“您不会当真以为我们三个都冲得出去吧?计谋的确是个好计谋,但它仍忽视了一点,一旦飞机来袭,酒店里的客人往外跑时,对方从中若未发现我们,必然合力包夹酒店背面,试问我们能否跑得出去又能跑出多远?”
“雅子不是说了会全力掩护我们后撤吗?”
“濑原长官,您不会不知道双方力量的悬殊之比吧?或许他们能保得我们突出重围,但其效果和意义又何在,甚至摧垮整个夜桜组织,是否得不偿失您仔细想想。”
濑原又何尝没有这样想过?是雅子重新燃起了他的希望,为整个“日耀重庆计划”着想,他觉得有必要一试。而马文的想法则是源自一线底层人员的思维方式,更为实际。
“那你到底怎么想的?”濑原不得不向一个“底层人员”求教,这在以前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实则他业已猜出马文有何打算了。
马文苦笑则个对他说:“实不相瞒,自从我们叛离组织,准确说,背叛了这个国家,这条命就已经不属于我们自己了,如今也只是为家人而苟活。现在您我被困在这里,我们剩下的使命就只为保全您和您手中的东西了。您若想逃出去,除非将酒店背后的兵力调开,否则我和您保不齐都玩完。且您若有失,我和宝昌的命也就交代了,不如就成全您一个吧。”
马文和荣宝昌变节后均在南京安了家,他已然隐晦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愿,濑原则做了个顺风人情,向他保证,若他和荣宝昌不幸殉职,他会为他们向上峰争取最高额度的抚恤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