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关不着咱的事了。这女人有些手腕，有老大罩着，即便大家伙私下里有些说道，焉得如何？”明建颇感慨道。

“什么来路查过没？”秋枫将话题引入正轨。

“查什么查呀。现如今招个顶事的人不易，人给你报个日战区的籍贯，你上哪儿查去。这也是上面屡屡要咱们自查查不下去的根源所在。况且你们又查出什么名堂来了？”

“话不能这么说……”

“要哪样说？好不容易查出了个尹凯，你们也一直没给出个具体的定性，七查八查，自己窝里倒跑出个共党分子来，尴不尴尬？”

“明大哥，打人不打脸……”秋枫不乐意了。

“又不是说你，着的什么急。到饭点了，哥今儿请你。”明建一把将秋枫从沙发拉了起来。

“还说不打脸，这不就跟着来了，哪有大哥请小弟的。我一早买了些卤货，去我那儿好好喝几杯，那清静。”

这哥俩肩傍着肩跑进小会议室里就着现成的卤菜喝了起来，话题呢就延续着自查这一块往下聊。

刚才从明建的办公室出来时，在走廊里遇见了去楼下食堂用餐的庶务处长葛迪，秋枫就极其自然地把他给扯了出来。尹凯办公室里的双面镜，是葛迪搞装修时安上去的，他难脱干系。秋枫问明建，这段时间查过没。

明建说：“你老大曾克凡撤出后，这事厅座嘱咐过老大盯着点儿，总得顾着点儿脸面。老大也找葛处长核实过。可人葛处长说安装双面镜分分钟的事儿，他不可能二十四小时盯着，你不能说人家讲的没有道理吧。这些天我也派人跟过他，没啥可疑的地方。”

秋枫哼了一声说：“你们就是这么办事的？还找他本人核实？能不能别太逗了？”

明建不以为然道：“小老弟，那还能哪样？二十四小时让人跟着？在他办公室和家里上手段？这年头这些个头头脑脑谁没个裙带关系，有几个是凭本事打打杀杀自己拼出来的？都有人罩着。葛处长的靠山是军政部某位要员，厅座让老大查他也是做做样子，你以为老大还当真下力气去查呀，一样的，牵出个谁来，大家伙脸上都不好看。若不然怎么会请你们老大出山？”

“腐败！肮脏！”秋枫愤愤然一口饮尽杯中酒。

“这叫政治！”明建抿了口酒给出个别样的定义。

这时，走廊那头也就是楼梯那块儿，有人在跟他们话题中人打着招呼，葛处长，吃过了。

葛迪回应了一声，脚步向楼上走去。午休时间，他忙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