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点还差两分,守在电话机旁的葛迪等来了预期中的电话,对方仅说了一句“你可以过来了”,挂了电话。葛迪出门开上车,以比较快的车速赶往预定地点。他的住处距荷花巷车程约十五分钟,到时仅用去了十二分钟,他是以一种迫切的心情做一个铺垫,丝毫不考虑后面是否跟了尾巴。
将车停在距荷花巷97号约三十公尺之地,他下车四外扫描了一眼,快步朝97号走去。到跟前了,门关着,他轻轻敲了敲门,自然是没人回应的,他加重力气又敲了几下,嘴里喊着“老耿,开门啦,是我,”在仍没人答应的情况下,他推了推门,门是虚掩着的,他推开门,在门边摸索着开了灯,一看里面的情景,“吓得”倒退两步。
堂屋里八仙桌上摆有酒菜,一旁的椅子上,一名四十余岁的汉子耷拉着脑袋,左胸口一个血窟窿尚在汩汩往外冒着血沫,他身前堂屋中心飞溅着一大汪血。
葛迪小心地走上前,探了探死者的鼻息,确定死了后,转身跑出屋,大喊一声“死人了!”巷子拐角的暗影里钻出俩人跑了过来,一人拿枪指住葛迪,一人跑进屋,旋身冲了出来,对看住葛迪的那人说,控制住他,我去给明队和处座打电话。
明建的电话自然是打不通的,詹维本接了电话后,让厅里通知明建赶往现场。明建就餐的火锅店离着荷花巷不远,他到时詹维本还在路上。
去屋里转了一圈出来,明建走到葛迪面前,问他怎么回事,他怎么会来了这里。
惊魂甫定的葛迪反问他詹维本来了没。明建反讥他,你是嫌我分量不够是吧。葛迪不做声,焦躁地来回走动着。秋枫一旁盯着他,心里很是明白,这就是当日下午他见过某人后演的一出戏。
技术处的梅子轩处长早詹维本到了一步,他带来一名法医进屋勘查现场时,詹维本才赶了过来,盯了靠在墙壁上的葛迪一眼,先进了屋。法医尚在检查死者,梅子轩对詹维本说,死者应该死于葛迪到之前。詹维本点了下头,刚才看葛迪那一眼,他身上并未沾染丝毫血迹,从现场鲜血喷溅的轨迹看,若是他杀的人,做不到这一点。
詹维本在屋里转了一圈,旋身来到葛迪面前。
“老葛,说说怎么个事吧。”
葛迪将他接了某个电话赶到这里看到死者的情形说了一遍。
“谁的电话?”
稍稍犹豫后的葛迪如实交代,他托道上的朋友打听包工头的消息。军中统人员与道上的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不足为奇,虽知葛迪可以随意找个人顶缸,詹维本仍坚持让他交出这个人来,葛迪不情不愿地照办了。
“有了这个人的下落,你为何不通知相关部门?”这是重点。
葛迪付之以一个苦笑道:“我是上了你嫌疑名单的人了,总得先确定了再考虑下一步吧,否则越抹越黑对吧?”
这话没毛病。
细节尚需打磨,现场询问只能到此。
明建问秋枫要不要一道回厅里,他拍了拍肚皮,先一步离开现场,到巷口叫了辆车,觉得有必要跟曾克凡通报一声,找了个地儿给他去了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