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摩团不至于为了所谓的安全静悄悄地进城吧。按照惯例,他们似乎应该有一个接受市民夹道欢迎的仪式,以彰显他所谓大日本帝国的赫赫威风。此时的防卫力量较为分散,也易于我们四散撤离。”瞿戈晖解释道。
“你以为就是扔几个炮仗玩玩吗?”曾克凡愠怒道。
“那你是打算让我的人挡在你们前面充当炮灰啰?”瞿戈晖不甘示弱道。
“老瞿,我是来和你谈合作的,没谁让你去独挡一面,我的人一样……”
“就你那两点人,还不够人塞牙缝的。”瞿戈晖极尽挖苦之能事。
“看来你是不想谈下去了。”曾克凡愤然起身。
段留一伸手把他拽下,对瞿戈晖说:“老瞿,这会儿可不是斗嘴撒气的时候,时间紧迫。依我看,老曾的建议可行。在街面上想形成集团战斗力那是不可能的,还没等你动手就被人瞄上了。下面咱们就抓紧议一议如何在伪政府大礼堂动手,后续的相关准备工作得马上铺开。”
“也行,两票对一票,我服从。但有个事我想先提出来议一议。”瞿戈晖嘴里说着,眼睛却看向曾克凡。
曾克凡自然明白他是要作妖了,遂也回看向他。
瞿戈晖便道:“曾兄既然是来谈合作的,我想跟你谈谈有关情报共享一事,可否?”
抗战前期,军统与中统正式设立便似乎天然形成一种分庭抗礼的格局,日常短不了明争暗斗。中统擅长情报这一块,而军统则精于行动。情报大都隐于暗里,而行动则起到一种立竿见影的实际效果,也因此军统无论在军政高层或在坊间的影响力大于中统。在曾克凡出任军*情*局二处瓢把子之后,谍报出身的他夯实了情报这一块,屡建奇功。之后专设对日情报九处,则更上一层楼。他手上有一名潜伏于日军派遣军内部重磅级情报员的事,在中统高层已不成为秘密。
瞿戈晖此时突然提出情报共享的要求,曾克凡自然清楚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当即便作色道:“你想怎样个共享法?”
恬不知耻的瞿戈晖嘿嘿笑道:“自然是一块蛋糕咱俩分着吃啰!”
曾克凡一句“妄想”尚在喉咙间滚动,段留一已然替他向瞿戈晖发难了:“老瞿,你这个要求有点儿过分了啊,即便是本部二陈也不至在戴老板面前提起这事。再者说了,所谓共享老曾某种程度已经做得够可以的了,若非如此,日前特高课的清剿行动,你以为你躲得脱呀。老瞿啊,该满足了,我们应止步于有限共享,而非强行分一杯羹。”
既然连段留一都替曾克凡说话了,瞿戈晖亦只得开了他一个玩笑说,你屁股怎么坐到他一边了,我也是为了日后好展开工作嘛。
这时,电话铃响了,瞿戈晖的随从接了后过来在他耳边一阵低语。他皱眉一笑道,老庄这暴脾气几时能改一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