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克凡走到他身边,偏着身子歪着个脑袋从下至上看着他好奇地问:“你在干嘛呢?”
仿佛没听见般,秋枫一手拿起热水瓶,一手端起茶缸往里面倒了些水,然后将热水瓶还回原位,却又横向移了移,嘴里念叨一声说,这样不自然呀。
“你什么意思?”意识到这里面有戏的曾克凡又问了声。
秋枫这才转过身分别看了他和谢振一眼说:“具体还说不上来,需要实地验证一番,可以吗?”
一脸懵然的谢振说:“什么实地?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秋枫的眼珠子眨了眨说:“办公区那排房子第三个窗户,我需要去那儿看看再给您一个答复,行吗?”
谢振考虑了一下说:“可以,但只限于你我和老曾三个人过去,其他人得留在这儿。走吧,但愿你能说出个一二三来。”
回应他的是秋枫无奈的表情加上一句,简直受不了。
三个人走出门岗,坐上谢振来时的车,一个小加速,来到一幢青砖瓦平房前,秋枫下车指着一个拉着帘的窗户,就这儿。
车子的动静惊动了屋里的人,有人过来刚一开门,谢振喝了声“回去”,这人把门打开了些退回室内,谢振和曾克凡、秋枫鱼贯而入。里面共有四名军官围着一个火盆,见谢振进来,纷纷起身敬礼。
谢振回了个军礼:“聊着呢,继续。”转身去看秋枫,却见他走到房门一侧窗口前一张并排摆放着两个热水瓶的条桌前,热水瓶后面是一幅东西开合的窗帘。
所有的目光都放在了他的身上,同时均也露出一副迷惑的神情,不就一个摆放热水瓶的桌子吗?谢振走到他身边问了句,有何不妥?
秋枫回他一个微笑说,现在没有,边说着边拿起一个热水瓶,做了个倒水的动作,再将热水瓶还回去,稍稍停顿后横向移了一下,似乎不满意又做了一遍,这回将靠东边的半幅窗帘带向了一边,遂成一个如长三角的形式。
在他做着这些动作时,曾克凡的一双眼睛在扫描着那四名军官面部的微表情。
转过身来的秋枫抬抬手腕看了眼手表,挨个看了四名军官一眼问道:“请问四十五分钟前,你们谁动过桌上的热水瓶?”
四名军官均露出一副瞠然的表情,相互看了一眼,谁都没有出声。
曾克凡却出声了,下颔朝其中一位军官抬了抬问道:“是你吧?”
这名太阳穴高高隆起显然是练家子的军官往前走了一步点了点头说:“对,是我。从食堂出来,哥几个过来说说话,我给他们沏的茶。有什么不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