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跟老板也是这么说的。老板后来问一厅除却尹凯和葛迪,到底还有没有某个人存在。我说应该有……”
“怎么叫应该有,是肯定有。”曾克凡把手里的杯子往茶几上重重一摆表达他的不满。
“这叫讲话的艺术你懂不懂?若老板要你交出这个人来,你总得有个具体的怀疑对象吧。老板问我你会不会放手,我说肯定不会呀,这才给你争取了一个暗查的许诺。”
“得了吧,你让我如何暗查?若涉及到方方面面的头头脑脑,你让我到天边去查呀。”孰料曾克凡并不领他的情。
“那就是你的事了,我能为你争取的就这么多了。这事可缓一缓的,你先把要命的事解决了。”盖啸仲点了点他的脑壳,意味着两人间的谈话到此结束。
既然要从一厅撤出来,有些手续得跟一厅特务处交办对接一下。下午两点,曾克凡给詹维本去了个电话,想找个私密点儿的地两人好好谈谈,毕竟事关一厅内鬼,马虎不得。
岂知詹维本那头听了,让他就直接到他办公室谈,说什么你是个危险份子,别被人盯上跟你一道让人一勺给烩了,就委屈您大驾了。
虽貌似一句玩笑话,但让人听了心里极不爽。
也不知是不是詹维本把消息放了出去,时隔多日再次走进一厅办公楼,虽然所遇见的人都还客客气气的,但目光里所表露出来的淡漠,与之前的敬畏大相径庭,当他曾克凡是外单位来的某个办事员似的。
相较于这些人的客气,詹维本就虚伪张狂多了,一见面就热情地伸出双手要与他相握,嘴里说着欢迎拯救总统于危难的大英雄的狗屁话,这不是打他的脸吗?谁都知道他在奋力指挥近卫队击退欲刺杀总统的特遣队时,总统本人却出现在了祝捷大会上致辞。
曾克凡直接一句“你还想不想好好聊聊了”,挥开他的手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
所谓调查内鬼,詹维本基本全程参与,两人的谈话从一开始就纠结在了如何定性尹凯一事上。詹维本想把这一页翻过去,曾克凡则坚决不答应,说他已经指示何宽将据此向上面呈报,尹凯仅涉嫌其内,却非内鬼。
焦点自然集中在尹凯那只保险柜内的金条和“夜桜”标识上,一个说是充分的证据,一个说不排除人为栽赃陷害,这就涉及到谁往他保险柜里塞这些东西关键点上了。
曾克凡本想向他交出葛迪来的,心虚的詹维本则以为他会牵扯到苏静身上,脸色当即变得难看起来,先发制人指责曾克凡纯属妄自揣测,非要把一厅搅得鸡飞狗跳不可。曾克凡便无语了,心中就自然灭了向他交出葛迪的念头,这样的一个人不给他点教训不晓得回头,就让他自食恶果去罢。
恰此时,有人敲门,詹维本喊一声“进”,他的新副手原行动队副队长池建华推门进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单据,说他找庶务处处长葛迪签字购买两台步话机被否了。
“他什么理由?”心情不佳的詹维本一副找事的口吻。
“他说年底了各项福利还有缺口,让咱们先紧着旧的用,开年经费下来了再给置办。我说是您交办的事,他让我找厅座签字。”
詹维本一下就炸了,手指门外厉声道:“你跟他说去,马上办。他若再坚持,让他来见我。”
一个是火气正盛的詹大处长,一个是心爱情人被其灭了口的“夜桜”卧底,是否意味着有场好戏可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