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撤?”
“当初就不该接,惹了一身的骚。”
“我看你还有些舍不得似的。”
梅子轩泡了杯茶过来挨着曾克凡坐下,拍了把他的膝盖说:“都什么时候了,该放下的得放下,皇帝不急太监急,有病。”
拿起茶杯捧在手里暖着,曾克凡似无奈道:“老伙计,是病也是命啊,事情进展到这一步了不是说放就能放下的。”
“所以……”梅子轩伸手把他的脸拨向自己这方,“你是想让我当你的线人?”
“你能不能不要太聪明了?”曾克凡打了下他的手,“既然知道我放不下,这个忙也只有你能帮我了。从目前筛查的情况看,到葛迪这儿似乎是个坎了,他没那个能量你应该是知道的,是否另有其人我虽不敢打包票,但有这个人的可能性极大。”
“有具体目标没?”
“暂时还没有。名单里剩余的那几个人,个个都不好惹……”
“那你就舍得让我去惹呀?还不如让我死呢。”
“谁死你都不能死,得留着你陪我喝酒呢。你呢,也不用刻意去查谁,察言观色你总会吧?世间万物皆有迹可寻,即使我呆在这儿,也没有你这个有利条件。”
“你这是难为我呢还是要培养我?”梅子轩憋出一脸苦涩的笑容。
曾克凡向他抱了抱拳说:“是帮我。要查出这个人来,我必须有你这个内应。鉴于刘厅长老詹他们知晓你我的关系,有什么事你多和老段沟通,一个系统的,他们怪不到你身上。”
梅子轩不乐意了:“嘿,你当我屌他们呀。”
乐得曾克凡改抱拳为朝他竖大拇指,他自得一笑却想起了什么说:“前两日听说关鹏跑了,我打电话给老段通个气,人说他还在下面视察……”
曾克凡的脑子蓦地“砰”一下像是被什么给捅穿了。这些日子忙着“夜桜”搞斩首行动的事,把这位老兄扔脑后了。于长沙干了皇室观摩团一票后,他直接去了武汉,接到段留一皇室观摩团飞回南京的电报后,以为他跟着会回重庆,没想到他竟会在外面耽搁了这些日子搞什么视察。
谁信曾克凡都不会信。如此一来,“蚯蚓”收到不明人士照片的事仿佛就有了个出处。
曾克凡遂指着电话机让梅子轩给段留一去个电话,看他回了没,别被人搞了都不晓得。
梅子轩嗔怪他就过年了乱嚼舌头,起身走到电话机边上拨了个电话出去,一声“哈啰”后转过身朝曾克凡挤了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