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男主人会错了意,秦昊阳从身上掏出一把干辣椒对他说:“您误会了,我好几天都没合眼睡上一觉了,就靠这个撑着,我只是想让令公子陪着我说说话儿解乏而已。这个绝不勉强的,但请恕我公务在身,必须征用您临街的楼上那间屋作为观测点,务必理解。请带我上去吧。”
还没等男主人表态,钟辉已然跃跃欲试地说:“我来,我带你去。”
秦昊阳看了夫妇俩一眼,女主人对男主人点了下头,男主人则说:“请您信守承诺,并确保我孩儿的安全。”
钟辉迫不及待地拉着秦昊阳的手上了楼。
听到这儿的秋枫刮了小钟辉鼻子一下说:“明明是你毛遂自荐,却偏说咱们发展了你个小特工。”
钟辉一点也不认生地往秋枫身上靠去说:“我昨天晚上都帮这位叔叔买夜宵了,还不算你们的人啊。”
秋枫摸摸他的脑袋说,等你长大了再加入我们。
“真的?”两个人竟来了个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的游戏。
中午时分,一对青年夫妻同坐一辆黄包车从街的一头过来了,小钟辉见了,便告诉秋枫,那是他父母。秋枫一直关注着他们的身后直至进了屋,并未有人跟在后面。
“小辉,下来一下。”楼下响起一个清悦的女声,小钟辉连忙跑下去了,没多会儿又噔噔蹬跑了上来,手里拎着一个保温瓶对秋枫说,是他妈妈买回来的鸡汤,给那位叔叔喝的,说他辛苦了。
秋枫故意瘪了瘪嘴说,那就是说没我的份了。
这时,一位美少妇走了上来,手里端着个冒着热气的小碗笑盈盈地对他说:“小辉说又来了个大哥哥,我就匀了点儿在炉子上热了,请用吧。”
秋枫接过她递来的鸡汤不好意思地对她说:“我跟小辉说着玩儿呢,您还当真了。谢谢啊,麻烦了。”
望了屋角裹在一床被子里睡得呼呼的秦昊阳一眼,美少妇抿了抿唇说:“昨晚这位大哥来时,是我们误会他了。一晚上他一直没睡,真是太辛苦了。要不要把他叫起来趁热?”
秋枫说:“还是等他醒了吧,好不容易睡上一觉。”
美少妇点了下头说:“那好,就不打扰了。小辉,乖乖的别淘气啊。”
待她下去后,秋枫美美地喝了鸡汤,眼睛不离斜对面19号周围跟小辉说着话儿。两间屋隔着约有十五公尺,均是两层楼。据那位车夫讲,这是百乐厅舞女珍妮的屋子,她是个外来户,这间屋应该是秋枫出示的那张照片上的男人给她置下的,她被这个国军军官包养了。早几年,这个男人隔三差五的总来,这两年没见人了,珍妮也重回舞厅谋生,但从未带什么男人来过。街里街坊都在猜,那个男人要么去了前线,要么已经战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