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马处长和廖科长面对秋枫如此犀利之诘问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的尴尬之际,幸好敲门声响起救了俩人的驾,三分局的刑侦科王科长率先赶来了。接着在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里,一分局刑侦科的刘科长和五分局的张科长相继也赶到了。电话里马处长交代,军*情*局来人复查关鹏一案,路上要快,来了须谨慎应答。
人到齐,马处长建议去小会议室,被何宽一口否了,说就几句话的事,随即向张王刘三位科长端出秋枫适才让廖科长回答的问题——四位遇刺高官下班归途的具体去向。
三位科长面面相觑之后,似乎谁也不愿当这个排头兵来回答这个看似棘手的问题。何宽便来了个点兵点将,朝离他最近的三分局的王科长扬扬下颔,让他先说说。
面现难色的王科长垂头考虑有顷后才开了口说:“何处长,我们当差的不容易啊,不是我们不愿深究,人家什么身份,一句涉及个人隐私便堵了我们的嘴。再者考虑到与案子本身牵涉不深,也就得过且过了。”
这个回答近乎滴水不漏。在何宽看向张刘两位科长时,两人连连点头表示感同身受。
何宽竟然笑了,说:“看来二位也说不出什么新鲜的玩意儿了,我权且信了,也体谅你们的难处。但是,现在我必须要拿到这个所谓下班归途的真实具体去向,三位,该怎么办?”
有总署的两个上司竖在这,这三位下面的小科长哪敢随意表态,但肢体语言却暴露了他们的心理活动,三双眼睛俱都瞟向了马处长和廖科长那方。
何宽丝毫不留情面道:“三位是案子的侦办责任人,无须看他们脸色行事。如果你们之中的哪一位无惧下一秒失去你现在的职位,何某绝不勉强。”
这话太狠了,就在三位科长相继失色之际,作为他们顶头上司的马处长不得不替他们出面了说:“三位无须作难,兹事体大,尽管照着何处长的意思做便是了。”
这三位方如释重负般连连点头。
何宽遂道:“这样最好不过。非我何某有意为难三位,实是攸关高层要员生死,上面迫得紧,限期侦办。现在分下工,三位辖区内共发生四桩案子,军政部某次长侥幸生还,这一块相对难得啃些,就交给我这位小兄弟了,另三桩你们各负其责,无论使出何种手段,天黑之前我要拿到确切的信息。如何?”
很公平,不待三位科长发声附和,何宽接着对马处长道:“马处,可否借你的步话机一用,但凡有什么新情况,第一时间汇总到我这儿来。”
这里面似乎没廖科长的什么事,他反倒觉得不安了,会否因为昨日无意得罪了秋枫之故,这是要找自己的后账?就在张王刘三位科长行将离去之际,何宽转身面对了他说:“廖科长,协调各方的事就辛苦你了。”
廖科长这才松了口气,好歹给他留了分颜面,亦是这位新晋副处长人情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为人之道,他这是在教自己做人呢。
一切布置妥当,兵分四路,放下其他三路暂且不表,先单说何宽扔给秋枫难啃的骨头这一路。死去的人都忌口的事,更遑论活人给自己找不痛快,对这一点,何宽和秋枫均有着充分的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