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宽子!”曾夫人惊喜地喊了声,边揽着盖夫人往边上闪边对开过来的车里的何宽挥着手,小宽子,小宽子地喊
一脸焦虑的何宽将车停在她们身边,仓促地问:“你们怎么会在这儿的?”
曾夫人哪顾得答他的话,盯着他的一双眼睛切切道:“老曾和老盖是不是在里面?”
这时候的何宽想编瞎话哄她们也不敢啊,只得点着头说:“‘老妹儿’的……老妹儿是日本特务,盖局长在‘老妹儿’订座的事,关鹏晓得了,估计……”
曾夫人那还等得及他往下说,拉开车门塞进盖夫人,自己顶着她肥硕的屁股也钻进车。
“——快!”
何宽踩了尚未熄火的车一脚油门,一个高速启动,险些撞着前面的警察。
从电话局一出来,何宽便让秋枫抄近道赶往开明路一带,他自己则拦停了一辆车,向车主出示了证件征用了他的车一路赶往“老妹儿”,待他抵达时,先期赶到的三分局的局长一脸的颓丧:老妹儿诸人已经逃了。
何宽驾车高速飞驰几乎于瞬间来到了袭击现场,毕中闵正指挥着赶来的军*情*局的人以及十余名警察包围一幢楼和对周边建筑行使高空警戒,不长的一段马路上趴卧着好几辆车,其中一辆被掀去了顶盖的车格外惹眼,车旁秋枫呆若木鸡地立在那儿。
何宽将车刹停在他身边,掀腿下车的刹那,跟秋枫一样傻了眼像根木桩子竖那儿了。
车上,一个满脸是血分辨不出模样的人像个婴儿一样蜷缩在车底板狭窄的空间里,身上的一件呢大衣下摆处尚在冒着青烟,最引人注目的是他搭在大腿上的右手只剩下了上半截,手腕没了,整个人形如死尸般躺那儿一动不动。
曾夫人搀着盖夫人下车晚了一步,当她一眼看到车上的人时,身子晃了晃便扑了过去,到跟前了又顿了顿,然后俯下身去轻轻触了一下那人的大腿,颤颤巍巍地喊了声“老曾”,接着屈膝爬了上去,侧过身子将一张脸伏在曾克凡的胸口听了会儿,又将耳朵贴向了曾克凡的嘴边。
这时,如梦方醒的何宽才走了拢去,对曾夫人说:“嫂子,让我来。”
曾夫人仰起的脸上沾满了血,看着他痴痴地说:“我什么也听不见。”
何宽用力甩脱了右手戴的皮手套,将食指与中指从曾克凡脖颈上缠绕的围巾间伸了进去摁了一会儿,眉头皱了皱,又把手拿了出来,脱下左手的手套,两只手合在一块使劲搓了搓,当他再次把手贴向曾克凡的脖颈,稍稍摁了会儿便惊喜地嚷了起来。
“活着,老大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