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知道的。一回去他便让我打听这件事。”
“他什么反应?”
“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但这之后突然变了个人,让人看了尤为辛酸,他开始吃斋念佛了。我怎么劝他都不听,担心他身体受不了。”
“你用得着吗?一边吃斋念佛,一边隔海跨洋插手俗务,可真够虚伪的。”
“俊彦君,你太让我失望了。他可是你父亲不是仇敌,有你这样恶评自己父亲的吗?”
“我倒是不想,可他……不说他了,吃你的吧,快两点了。晚上我和优子再好好请你一顿。”
从日料店出来,俊彦开车送佐佐木和中冈去特高课,老远就看见叶子立在大院门口。佐佐木从车内下来问她是否外出,正好让俊彦捎她一段路。
叶子毕恭毕敬地说:“那倒不用,是冢本课长特意吩咐我在门口恭候您的。”
佐佐木假意道:“冢本课长怎能让你在风里吹着呢,跟我用不着这么客气的。”
叶子口气略酸道:“应该的。今时的您可不比往日,当享用如此的规格。请吧,机关长已在小会议室等着您呢。”
佐佐木便不再说什么,随她上楼进了会议室,里面冢本肃立在山崎龟面前正聆听他的训话,一见他露面,山崎龟便起身热情地握住他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了句“不错”,意指他晋升中佐。
四人分别坐下,山崎龟客客气气开门见山道:“佐佐木督导官旅途劳顿也不歇息一下,想必是给我们带来了本部的重要指示,请讲。”
佐佐木点了下头,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卷宗,解开系带,取了份文件双手递交到山崎龟的手上。
“这是久保间呈交本部的申诉材料,也是促成我此行的主要因素。久保间在材料里影射有人向新四军出卖情报而达到整垮他的目的,而特高课却对此置之不理,他在此用了一个词汇:草菅人命。冢本课长,你怎么看待他的这一评价?”
冢本勃然怒道:“荒谬!目前仅仅是停了他的职,与草菅人命扯得上关系吗?你刚才用了影射一词,恰好说明他拿不出任何的实据而凭空臆想。”
对他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佐佐木说:“冢本课长且先勿动怒,正因为于此,在未跟久保间接触之前我来与你们交换一下看法。我想先问冢本课长一句,对此案你们进展到哪个程度了?迄今有没有一个明确的结果?”
冢本眼里的怒色瞬间消弭于无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