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情报部给自己配备的临时办公室里,佐佐木焦灼地时而在室内来回走动着,时而凑到窗口前往外看上一眼,更多的是盯着办公桌上的电话机,期待着电话铃声的响起。
以他当下的直觉或预感,既然优子的失踪跟一直在暗地里私自调查俊彦的叶子扯上了关系,那就不仅仅是绑架或囚禁这么简单了,事发迄今已经超过一个对时,特务机关尚未采取任何的有效举措,极大概率说明优子生还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此事的导火索源自叶子的合影门丑闻曝光和随之而来的被停职,这里面就必然涉及到一个前提,叶子认定俊彦是合影门的始作俑者而进行的报复行为。
俊彦是合影门的幕后操纵者吗?佐佐木对此是持否定态度的。以他个人及职业的角度,所谓合影门的形成,其牵涉面之广人数之众多,甚至把外国人都给扯进来了,这既不符合一个谍报人员谨小慎微的职业素养,亦有悖于一个深潜于敌方核心部门卧底的做派。
除非俊彦被逼到一个山穷水尽的地步了,有吗?至少当下佐佐木还看不出来,否则叶子也不至于借助优子来达到其翻盘的目的,她能从优子这儿得到什么呢?除非她是俊彦的同党。这一点,佐佐木足够坚决地说不。优子太单纯太善良了,否则何至于落入叶子为她专设的陷阱。
电话铃猝然响起,佐佐木一把抓起话筒。
助手中冈在那头言简意赅道:“佐佐木长官,我觉得您有必要来一趟荣华胡同。”
中冈是情报总局资深追踪好手,实战经验丰富,佐佐木二话不说开车直奔荣华胡同。
在距荣华胡同不远处的街边,从行道树后闪身而出的中冈截停了佐佐木的车。
在俊彦和佐佐木离开特务机关不久,山崎龟和冢本带上了叶子和芥川,三辆车从特务机关出来一路绿灯直驶荣华胡同,随即在几个巷口布置了警戒,中冈没敢靠前,寻到一处可俯瞰整条胡同的高位,通过望远镜监视其动静。山崎龟一行在荣华胡同47号呆了将近一小时才离开,没见带出另外的人和物件,但留下了两人看守,中冈怀疑山崎龟将对荣华胡同47号采取某个清理动作。
“你的意思这里或许是他们的一处安全屋,是叶子囚禁优子的地方,下面他们准备对其实施灭迹行动?”
“应该是这样。”
“你刚才说他们一路绿灯,那你是怎么找到他们的?”佐佐木非常好奇。
“简单。我只需跟沿途的交通警察说有份山崎龟的急件必须送交他本人即可。”中冈一脸的淡然。
“对你来说自然简单,我就没你这个灵光脑子了。”佐佐木自嘲道。
“其实也没那么复杂,不过一些小伎俩而已,比不得您的高端。”中冈这话貌似恭维,实则颇带些怨气在里面。论资历和功劳他均在佐佐木之上,却因“朝里没人”沦为他的随从跟班。
“中冈君,你就别讽刺我了,我当你是朋友才请你来助我一臂之力的,回头我一定在将军面前力荐你。”佐佐木安抚地拍拍中冈的肩膀,随即陷入某种沉思中。
假定荣华胡同47号是特高课的一处安全屋,在这个节点上,山崎龟一行秘密来此,就应该是叶子囚禁优子的所在,那么就会出现这样两种情况:优子仍囚禁在此,人还活着;人已经死了,山崎龟欲毁屋灭迹。
若是前者,自然最好不过,若是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