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用一个字,美,至于美得如何,有个现成的例子,能将情场浪子尹凯迷得神魂颠倒的女人,就应该是长她这个样子。像这样的女子,满重庆地界也见不着几个。中闵,你立大功了。”
“哪有,我只不过提供了一个信息而已,一切得益于您的运筹帷幄。”在段留一面前,毕中闵必须表现出自己的谦逊。
段留一却以一种语气深长的口吻道:“非也,没有因哪来的果。中闵啊,谦逊固然是美德,但混官场最忌温良恭俭让,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也要让它成为你的,最不济沾沾光一荣俱荣,这或许就是你一直升不上去的根源所在。”
毕中闵这回是真心谦虚道:“您说的极是,受教了。”
听着极为受用的段留一继续开导道:“当下的军*情*局在失去了曾克凡这个支撑点后,可用群龙无首来形容,却恰恰是你翻身的大好时机,眼前就有一个让你建立功勋的机会,我会助你一臂之力把那个令你极为讨厌的‘副’字拿掉。至于将来你是继续跟着何宽混还是挤掉他自己上位,就看你是安于现状还是有多大的野心了。”
他这一席貌似中肯的话,在毕中闵听来颇有些惊心动魄而致无语。这番话明面上讲的是官场哲理,但以段留一和毕中闵各自的中统与军统的身份,却蕴含了无尽的教唆并挑唆的意味在里面,他意欲何为?是真心助自己“一臂之力”抑或单纯利用,毕中闵是掂得出其间的轻重的,却怎奈恰恰契合了他当下在军情局尴尬的地位和不甘于人后的心境。
见他一直默不作声,段留一遂强调道:“言尽于此,你自个儿慢慢消化,当知我是为你的仕途考虑,即便老梅也不会对你这样掏心掏肺。”
毕中闵一盘子甩向路边,轻点刹车停下,转过身体扭过头来看着段留一说:“晚辈自然理会得您的一片好心。可我有一事不明,既已打草惊了蛇,蛇还会在原地等着咱们伸手去捉么?”
段留一说:“这个问题提得好。可你想过没,在此之前幕尤雅子难道就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她就不担心曾克凡动她?你可是闯上门惊了她一回的,她却仍我自岿然不动,为何?自然是有着万全的盘算。而曾克凡不急于动她,道理很简单,她总在那儿。”
毕中闵说:“您的意思是他们双方均采取的是以静制动的方略?”
段留一点头道:“所以,放心好了,这一块我亲自盯着,而你呢,替我盯着秋枫,有任何的异动,第一时间告知于我,我会让他现出原形的。”
他的这番话不由得毕中闵心中略略一惊,感觉他的目标好像偏离了正常的轨道,仿佛他志不在“夜桜”,而是秋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