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颓废的一副样子,那酒是一杯接一杯地灌,完全失控了,跟个酒鬼差不多。午夜时分,他出了酒吧接着去了江边,除了喝酒还是喝酒,全程都有人陪着,是三个年纪都还比较大的军官,在江边呆了大约两个小时,被人架着回了军官公寓,直到我回来那会儿再没见人,估计是睡死了。他窗户的窗帘拉着,外墙没有可供攀爬的支撑点,至少以目前的状况,接近或接触他的机会基本为零。”
思考了好一会儿,秋枫问了个比较蠢的问题:“能看得出他神志时有清醒的时候吗?”
秦昊阳白了他一眼——废话。
自嘲地拍了脑壳一下,秋枫再欲开口时,被秦昊阳堵了回去:“一晚上到现在,雅子都没露面。依照她迫切的心情,估计一下飞机就见过了‘蚯蚓’,现在的她应该就只等着你送货上门。”
一脸不屑的秋枫反唇相讥道:“有那么便宜的买卖吗?”
秦昊阳却道:“那要看你的心情啰。你若非要见‘蚯蚓’的话,这个买卖十有八九就成了。你是一定要见吗?”
秋枫肯定地点点头道:“那是一定的,并非不相信他的自控力,而是他走到这一步,究竟是哪儿出了问题,我得搞清楚,和他共同商讨出一个对策来,这是必须的。你也不必来回跑了,郝叔那间屋有部电话,他知道你跟来了,大致情况我也跟他说了,有消息直接打他的电话。我得马上去一趟图书馆,你找个地方睡一觉,晚上我和你一道去一趟江边,现在也只有那头能找得着机会了。”
两人分手时,秦昊阳口气略有些酸地说:“你现在的口气愈来愈像我的领导了啊。”
秋枫愣了一愣转圜道:“瞎说八道些什么呢,只不过我在局中,你暂且在局外罢了。下回再有这样的想法,信不信我踹你。”
时间如此紧迫,秋枫为何定要跑一趟图书馆?貌似与他寻找靳小非以及接近俊彦风马牛不相及啊,这就是聪明人的灵光之处。要找到靳小非,现在的关键人物极有可能是凡娜莎,可找上门去的郝嘉上吃了个闭门羹,报社并无这号人物,是哪儿出岔子了?
郝嘉上是非专业人,而秋枫则受过专门培训,思路自然比他宽些。作为一名记者并从事过地下工作,“凡娜莎”有可能是这个外国女人对外的一个名字,若要获知她的本名或笔名,那便只有一个捷径可走——去路透社中国分社发行的《泰晤士报》上查。
秋枫一车子去了南京市市立图书馆,一进去便抱了一堆近期发行的中文版《泰晤士报》,一目十行甚至百行飞快浏览,如此形容当然不是称赞他看文章或照片的速度有多快,而是他仅看发表文章或照片的记者和编辑,从中寻找某些契合点。很快,他便分别从上月末三十号和三十一号两组配文描述三十号袭击现场的照片署名上看出了端倪,摄影记者名叫罗琳娜,文字记者叫高斯迪,两个中西文化有效结合的名字,应该是该两名记者的笔名了。
这两天的报纸,除这两组配文照片外,并无其他现场图片或文字报道。
但这个罗琳娜是否就是凡娜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