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一直看着这俩唇枪舌剑你来我往的秦昊阳这时似乎忍不住吃吃笑了起来,恼得秋枫瞪了他一眼喷道:“笑什么笑?有啥可笑的,傻样。”
惹得秦昊阳愈发哈哈大笑道:“我笑你也有傻掉的时候,钻进死胡同里走不出来了。你既然能设定一个毕科长背后的人,又为何不在此基础上设定某一个目标人物呢,这样一来岂不都讲得通了?”
似乎有点道理,认真想了想的秋枫却摇了摇头说:“实在是想象不出这样一个人来。”
秦昊阳点拨道:“之前咱们不是往梅子轩处长身上靠了靠吗?现在我们撇开梅子轩替他小舅子抢功助他上位这一层,想个其他的什么原因,再往其他人身上靠靠,比如一厅的詹维本或者二厅的段留一?事情一出,詹维本就知道了说明了什么?”
秋枫似仍没明白过来:“他为何要这么做?挖出邓宪州他不也解脱了吗?”
何宽替秦昊阳做了回答:“刚才说你想复杂了,现在你又想得过于简单了。人是他一厅的人,他一直没查出个子丑寅卯来就说明他严重失职,若让我们查出来了,他如何向方方面面交代?他那个位子他还坐不坐得住?而段留一也并非没有这种企图,这几年他的情报系统一直被我们打压,他完全可藉此打个翻身仗。”
秋枫几乎是断然否定道:“这愈发不可能了,他和老大的关系好得能穿一条裤子,又怎可能做出这等出卖朋友背后下黑手的勾当来。”
伸手敲了敲他的脑袋,何宽叹道:“你呀足够聪明,可在人情世故上怎么如此天真呢,人走茶凉树倒猢狲散没听说过吗?搞垮咱们九处,他段留一在重庆就一家独大了。”
一脸惘然的秋枫扭过头去看秦昊阳,秦昊阳一把将他的脑袋拨一边去报复性地狠狠损道:“看什么看,这就是你钻进死胡同里走不出来的根本原因,还好意思自卖自夸高智商呢,跟个三岁小孩差不多。”
秋枫反应神速地一把攥住他的手:“你才三岁小孩呢,这等下三滥的手段真是难以想象会出自衣冠楚楚仪表堂堂的段处长之手,换我一辈子都做不出来。”
何宽却道:“未见得,到哪座山唱哪的歌,人性随时代随环境而变,别把话说得太满了,你又何曾想象过曾经单纯的你会参与到阴谋诡计里来?行了,辛苦一天了,都滚回去睡觉,好好想想去黄陂的人选,明天开早会。”
秋枫拍着屁股上的灰说请两位领导宵夜,何宽摇摇头,盖啸仲还要听汇报。秋枫便拉着困得眼睛都睁不开的秦昊阳朝他辆车走去,硬要他陪自己喝一杯。
俩人就近找了家餐馆,要了两个凉菜两个热菜一瓶重庆本地产的曲酒就喝上了。
一杯酒下肚,秦昊阳打量着秋枫问道:“有道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你是不是有什么心结没解开欲借酒浇愁啊?”
秋枫突然就红了眼,平定少顷对他说:“我说了你可别介意,要是老大在该多好啊!”
都是聪明人,秦昊阳一下就听出来了:“你是不是觉得很无助?对局座和小宽子很失望包括我在内?”
刚才还被上了一课的秋枫小心地选择着措辞:“也不算很,有一点点吧?老大在时,我可以想到哪就做到哪,一切都有他善后。可是现在……刚才你们说毕科长背后的人极有可能是段处长,我又何尝没想过?若果真如此,我们所有的秘密几乎都在他掌握之中,甚至包括南京的‘蚯蚓’。”
但见秦昊阳面色一凛难以置信道:“你莫不是危言耸听吓我吧?”
秋枫面色凝重道:“我还真不是吓你。设想一下,假若詹处长或段处长与雅子暗通款曲有所勾连,我们面对的将是两个如何强大而可怕的对手?想想都不寒而栗啊,我的秦大哥!”